方大姨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犹豫地看向了老伴:“你说咱们该给哪方打电话?”
“呃……”方大叔看了一眼儿子,见人家要下地,大声呵斥道:“你要是敢走,我就敢一把火烧死我跟你妈。”
“???”方大姨。
方大伟又退回到炕上,他之所以逃回家,一是想见见父母,二来是因为手里没钱,他也不敢用手机,想从父母这里拿些现金跑路。
“我给村长打个电话,由村长出面将你送到郝亮的面前,这样也算是你自首。”方大叔认为这样最好,还能省去很多麻烦。
方大姨叹了口气:“真没想到,我的儿子会如此堕落,你以前多好啊,德智体美劳样样都行,你真是不争气啊!”
“妈,不怪我,如果我不同流合污,那我就没有机会,甚至会受到打压。”方大伟原来也是一股清流,但是不行啊,就像电视里演的,在一片污水中,怎么会允许一滴清泉呢?
“那你就回家啊!”
“我不甘心。”
“唉……”方大叔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拨通了林染的电话:“喂,大染啊,我儿子在这呢,他腐败了,干了错事儿,你把他送到郝亮那里,算他一个自首吧,这是我身为父亲,唯一能想到对他最好的一个出路了。”
“确定吗?”林染问。
“百分百的,他都承认了,他还想跑,我不能让他跑,我们方家做人必须得脚踏实地才行!”方大叔哽咽着说道。
“我懂了,我打电话联系。”
“麻烦你了。”
“没事儿。”林染挂了电话。
方大叔看着低着头的儿子:“如果你跑了,你一辈子都得低着头做人,儿啊,人犯错就要承认,不要存侥幸的心理。”
“我知道了爸,对不起,我让你跟我妈失望了。”
方大伟说完再也控制不住紧绷的情绪哭了出来,他一路回到吉安村,也是提心吊胆,只要听到警车的声音,就会吓出一身冷汗。
在这期间他也受了很多的委屈,只是一直无法跟父母说,但是归根究柢也是他没守住底线。
这一点,他也认。
林染给郝亮打去电话,直接说了方大伟的事情。
郝亮派警察过来带走方大伟,他并没有跟过来。
林染也没有去方家,他还在秦家等着吃席。
方家父母看着儿子坐上警车,他们一直握着警察的手,自责地说对不起自己身为老师的职责,没有教好自己的儿子。
警察对方家老两口的深明大义很是感动,安慰了他们几句,还说要是有什么问题,会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郝亮给林染打电话:“方大伟已经带上车了。”
“他能判死刑不?”
“得看量刑上,这里面说道挺多,我也没法估算,而且也不是在咱们市,还得移交到外省。”郝亮没法细说。
林染想到了y市的月姐和杨修,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亮子,如果能说的话,你就跟我说说,不能说就拉倒吧。”
“嗯。”郝亮要是遇到能说的,一定不会瞒着林染,有时候他也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
在秦家吃完席,林染就回了家,毫无疑问地又是凌晨三点才睡着。
早上八点整,小马给林染打电话,秦家老两口入土为安,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村里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林染绝对不会掺和,但要是涉及大事……比如分财产啥的,他想不管都不行,因为村民都会找村干部做主。
特别是在老人这方面。
这不,村里又有人开始闹腾了,这回家里是七个孩子,前三个是一个爸的,后四个是一个爸。
他们闹腾的点并不是因为赡养母亲,而是一件老大难的问题,母亲死后应该埋回谁的身边。
这个问题,林染遇到过好几次,有的老人会提前说明白,有的就由子女安排,还有的单独埋,反正最后大家都会闹得很不愉快。
小马最不想管这样的事情,向着谁说话都不行,又拿不出一个公平的主意,因为只有两个选项,不是埋前一个,就是埋后面这个。
“村长,你说怎么办?”
“不管。”林染不会理这糟心的事儿:“什么事情都找咱们作主,然后出问题了,就会赖咱们,落埋怨的事情咱们不能做。”
“嗯,行,我知道了。”小马与这家还有点亲戚关系,他实在不好拒绝,但村长这么说了,他直接就往林染身上一推就完事了。
小马挂断电话回到那家人面前:“村长没空回来,他说了,你们家的事情自己做主,他虽然是村长,但在这方面不管。”
“村长不管这个?”
“他还啥都管了?本身也是你们家自己的私事,哪能全找村干部。”小马说道。
“我听说村长会看事儿,就想让他看看来着,这样也省得遇到麻烦。”
“他可不会看,我跟他一起当村干部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他啥样啊!”小马知道林染会看冲着和吓着,其余的啥也不行。/
“那好吧。”
这帮人也不好再勉强,只能回去再商量商量。
小马松了口气,转头跟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