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宽明白宋柯啥意思了,不心放地站了起来:“天太黑了,你一个人不行,我跟你一起找吧!”/
“不用了,我自己就行,我是干法医的,没啥害怕的。”宋柯说完,牵着狗走出了门市。
常宽深吸一口气,坐在门市等着。
华子和唐安也都没走,林染没找到,他们不放心。
来福朝着地上闻了闻,领着宋柯往西面走去。
林染自打离开了林家后,把车停到了门市,他独自一人去了小河边。
小时候林师父常常带着他来小河边摸鱼,每次摸到鱼,林师父都会将林染抱起来举高高,不停地夸着他厉害,晚上会做他最爱吃的酱焖河鱼。
在小河边坐到了天黑,林染又去了吉安村的老房子,那里已经卖给了别人,屋里灯光亮着,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屋里,欢声细语传进了林染的耳中,他落寞地走了。
他走了足足两个小时,将林师父带着他常地的地方走了个遍。
最后来到了坟地,坐到了坟前抽烟。
强子和李庆他们来过坟地两次,都扑了个空。
林染是故意的,他并不想让这些人找到,他只想安静地呆一会儿。
死……
林染压根没想过,就像宋柯和葛老板说的,他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只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
借着幽暗的月光,林染坐在草地上望着眼前的坟,刚培完一个月,看着还挺新。
坟头长了草,林染一根一根地拔掉,然后坐在那里,点了三根烟,立到了坟前:“你说我是叫你师父,还是叫你爸呢?”
坟里的人自然是没法回答。
林染自嘲地一笑:“其实我早就应该猜到的,捡来的孩子再上心,也不可能像你似的把所有东西都留给我,我也真笨,就没往这方面想过。”
“你就是迷信,哪怕我小时候老出事儿,我二十来岁了你也该告诉我才对,咋还瞒着我呢?你临走时一直握着我的手,张着嘴巴要说话,最后还是没说出来,你是想说这个不?”
“其实吧,我不生你的气,我也不怪你,我就是觉得吧,你不该瞒着我,哪怕让我知道我妈死了,别人骂我的时候,我也能跟他们说我有妈,我妈在坟里埋着呢。”
“你是我亲爸,我还能说啥,就这样吧,明年三周后我就结婚了,然后带我媳妇过来给你们上坟,后年的清明节再给你们立碑。”
“我妈也在里面躺着呢,怪不得我梦到她的时候总是对我那么亲近,或许等我当上了父亲也能理解你的心情,谁不希望孩子平安健康呢?”
“就这样吧……”
林染低头又吸了一口烟,连说两句‘就这样吧’也显示着他内心多么的无力。
打从记事起,只要到上坟的日子,林师父都会带着林染给师娘上坟,他这些年也养成了习惯,可一想这么多年没叫她一声妈,也是一个天大的遗憾。
“妈……”林染哽咽着喊了一声。
坟里的人不能回答,林染哑然失笑:“知道不是野孩子也挺好,以后不管去哪里,我都不用说我是孤儿了,我爸叫林朝北,我妈叫孙英红。”
“行啊,就这样吧……”
林染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面的尘土,今天走也走够了,该说的也说了,心里也敞亮了,人生就是这么回事儿,不管遇到啥事,都没有开心的活着重要,人死了其实啥也没了。
林染走出了坟地,忽然听到远处有狗在叫,他借着月亮望着远处走来的一人一狗,快走几步迎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宋柯:“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大染……你没事就好。”宋柯没有哭,她很高兴林染想通了。
“没事,咱们回家。”
“好。”
宋柯拉起林染的手,刚一转头忽然发现坟地里有两个人影正望着他们,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远处的人影消失不见了。
“看啥呢?”
宋柯指着看到人影的坟:“那个坟是谁的?”
“是我师父……不对,是我爸我妈的坟。”
“怪不得……”
“咋了?”林染不解地问。
宋柯摇了摇头:“没什么,咱们回家吧,常老板在门市呢,这事儿葛老板也知道了,我估计啊全镇的人也都知道,你一会赶紧挨个打一个电话,省得他们惦记。”
“我没想关机,只是陈叔说他知道,我心里不太高兴,我爸走那天,他就应该告诉我。”
“你让他咋说?”宋柯知道陈叔有他自己的考量。
“也是。”
林染挨个发了一个微信报平安,见大家回复了后,紧紧握着宋柯的手:“你也真是聪明,知道带着来福找我。”
“来福有当军犬的能力。”
“我看行!”
来福昂首阔胸地走在前面,对于今天的杰出表现,它无比的骄傲。
常宽得知林染没事了,让华子和唐安回家,他也开车走了,人家小情侣回家,他们在这里呆着不合适,等明天有空了,再过来找人家喝一杯。
两人回到了家,见大家走了,也都明白他们的意思。
回到了二楼,二人躺在床上沉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