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李广府。
李广府邸占地极大,院落纵横交错,奢靡成风。
侧二进院,一名手指弯曲的汉子面色愤慨的找到李广二子李椒。
“废物!”
“一个十余岁的孩子,能将你们这些人震慑住?你们连屁都不敢放就回来了?”
李椒面色盛怒,指着面前的汉子大呼。
他在汉武帝登基后没多久出任过汉武帝的郎官,后因在宫内和宫女私通,被汉武帝贬去代郡做了太守。
在代郡期间,又因贪污军费,被罢黜太守位,后被汉武帝加罚了巨款赔偿贪污款,随回长安定居。
这些年期间,李椒自是没资格再去朝廷为官,但他却在暗中做起了生意。
他做的生意也不怎么见得光,是民间钱庄。
说白了就是高利贷,古人说的九出十三归,就是如此。
比如你在钱庄借十钱,钱庄能给伱到手的只有九钱,但你要归还十三钱,这其中还会约定高额利息。
凭着这种生意,李椒在长安风生水起,赚的盆满钵满。
若有还不上钱财的,便将其女卖入青楼,其子则送入奴隶市场贩卖。
值得一提的是,大汉虽然已经进入封建社会,但奴隶市场依旧盛行。
那汉子惊恐的道:“二,二公子……”
“对方实在太厉害了,我也不敢……”
“废物!”李椒手持陶罐,朝汉子头上拍了下去。
“指望你能做什么事?啊?”
那汉子头破血流,却也不敢乱动。
李椒这个人脾气十分火爆,一点就炸,又因为父亲是李广,在长安肆无忌惮。
现在已经收敛了很多,但一个人性格不可能随意就能改变。
那汉子忙道:“我和对方说了,明日我还会过去掳那名女子。”
“我想明日对方应该还会去。”
顿了顿,汉子道:“我看对方穿着华丽的丝绸,定非富即贵,我们要不要收敛点?”
李椒为人睚眦必报,做事不计后果,怒喝道:“去你娘的!”
“收敛你娘!让你娘去收敛!”
“非富即贵,富的过我?贵的过我们李家?”
“这担生意要黄了,以后我还怎么在长安做买卖?长安那么多欠我钱的是不是都不要了?”
李家富贵,不是因为汉武帝赏赐给李广多少家业,这偌大的家业和钱财,都是李椒打拼出来的。
李广也提醒过,让他凡事不要做的太过了,物极必反月盈则亏,李椒总是答应,可从未将李广的话当回事。
这天下,除了天子他怕,谁他怕?卫青他都不放在眼里。
不过一介卑劣的骑奴罢了!
不过好歹他在长安,该收敛还是收敛的,平常也很少抛头露面,大多事都给他下面的这群恶汉处理。
这群人也总能将事情办的圆满。
唯独这次却栽了跟头,李椒怒不可遏。
虽然对方没欠自己太多钱,但利滚利加起来就多了。
除此外,他还打点了万年县令,很多这种事,县官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明天我亲自过去!”
“多带一些人,将对方朝死打,打死了扔乱葬岗喂狗!”
这事儿要轻飘飘的过去了,以后他还有什么威严可说?
怎么做生意?
……
长安大街上。
东方朔眼神怪异的目送汉武帝和卫宁离去。
桑弘羊淡淡一笑,道:“实不相瞒,在下已经看过很多这种场景了。”
“东方大人,你知道天子之前出宫过吗?”
东方朔道:“自然。”
桑弘羊又问道:“频繁出宫呢?”
东方朔呆怔的看着桑弘羊,道:“你想说什么?”
桑弘羊朝周围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小声道:“我怀疑那卫宁,有可能是陛下私生子!”
“啊!呜呜呜呜!”
东方朔刚要大叫,就被桑弘羊给堵住了嘴巴。
“老东方,你莫胡闹,这事儿传出去咱俩都要完蛋。”
“你别害我。”
东方朔瞪大眼睛:“那你还和我说?”
桑弘羊道:“我这不是信任你么?不过我现在也不确定。”
“你给我分析分析,你说陛下这样的性子,想要什么样的女子不会有?为什么会弄出个私生子来?”
东方朔陷入了沉思,桑弘羊说的不无道理,但他还是摇头道:“那就说明卫侯爷不是陛下的孩子,你想多了!”
桑弘羊摇摇头,道:“你不妨好好想想,陛下对镇北侯是不是比亲儿子还要好?”
东方朔道:“那是因为镇北侯立下赫赫功劳。”
桑弘羊反问道:“军功?大不大?大!政治功勋多不多?纸张、曲辕犁、马蹄铁、酒水、驿站哪一个不是利国利民。”
东方朔陷入沉思。
桑弘羊沉默许久,道:“你不是会算命吗?你给我算一算。”
你踏马又来?
东方朔瞪大眼睛,上次你就问我会不会算命了,老夫告诉你了,不会!不会!你怎么这么恶心,非要我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