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棉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嘴里吐出好几口鲜血。
她像个棉花娃娃般,一瞬间几乎要失去所有力气和生机。
霍凝眉头轻蹙,她将手搭在江棉手腕上,掐指算了一番,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你那个养父,还真是没打算给你留活路,连这种阴损的法子都想出来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护身符,塞到江棉口袋里,又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了几个青色瓷瓶,东打开一瓶西打开一瓶,倒了七八颗五彩斑斓的糖丸出来。
她扶着江棉坐好,用湿纸巾擦干净对方脸上脖子上的血迹。
“啊,张嘴,先漱口。”
江棉使不上力气,但还是乖乖地含着霍凝喂过来的水,又乖乖吐掉。
霍凝把糖丸分两次塞进江棉嘴里,喂着温水方便对方吞服。
过了五分钟后,江棉才有力气和霍凝道谢。
“霍大师,谢谢你。”
她眼眶有些红,如果今天不是霍大师在的话,她可能就要死了。
霍凝摇了摇头,“你这几天,还是跟我住一块吧,这样更安全点。”
她将具体情况告知给了江棉,“你一直不回去,江家人着急了,他们又怕今日的局面会重演,所以找人给你下了咒。”
这咒暂时不会要了江棉的命,但为了让江悦悦保持现在的健康优秀,江棉的命数会不断往外耗。
等到了一个月后她替江悦悦挡死劫的那天,江棉原本破碎不堪的人生,便会迎来终结。
她拖着虚弱不堪的病体,迎来她人生中的最后一次浩劫,屈辱而无人问津地死去。
江棉脸色发白却并不意外这个结果。
早在她选择逃出来的时候,她就知道,江家人不会让她好过的。
尤其是今天江悦悦出了那么大的丑。
濒死的感觉很痛苦,可是一想到江悦悦和江家人现在焦头烂额的样子,她就高兴。
“霍大师,现在的我,还能活多久?”
她清楚江家人不会放过她的。
可是只要她多活一天,她就要江悦悦和江家人不那么称心如意一天。
江棉看着还有些虚弱,但她的眼神里分明存了要跟江家人鱼死网破的念头。
霍凝有些无语,“怎么回事,想跟他们同归于尽是吧?”
被戳穿了心事,江棉声音哽咽,“霍大师,之前是我把一切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我只顾着自己要活下去,全然没想过,江家人养了我这么多年,只怕也做好了有一天我会知道真相的准备,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不会给我留活路。”
可是就算她一点活路也没有,她也不想白白便宜了别人。
不想这二十多年的努力都是为别人做嫁衣。
如果自己一定要死的话,她也想拉江家人给她垫背。
霍凝拍了拍她的肩膀,“想开点小姑娘。”
“就算你不相信自己,你也该相信我,有我在,那些魑魅魍魉伤不了你的。”
放在之前,霍凝其实没那么喜欢多管闲事。
只是她从江棉身上看到了一点点原主的影子。
原主和宋家人,家里的气运被人窃走,自己还成了霍家挡灾的工具。
江棉的情况比原主稍微好一点点,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把一个红绳递给江棉,“这个,好好佩戴,然后这几天跟我在一块,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江棉神情恍惚。
她呆呆地看着霍凝。
霍大师长得无疑是好看的,在她时常被江悦悦的美色冲击时,她仍觉得霍大师好看到令她晃神。
霍凝侧身坐着,灯光朝她右上方洒下来。
光影朦朦胧胧,江棉一瞬间,听到了自己呼吸微滞的声音。
人间本来没有天使,也没有神明。
但霍凝说出‘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那一刹那,神女的轮廓,在江棉心中有了具象。
“霍大师,谢谢您。”
江棉低下头,说得很小声。
“什么?”霍凝侧过头,她没听清江棉在说什么。
江棉啊了一声,脸有些红,说话声都激动起来,“我是说,过几天,我们要看江悦悦在古典舞比赛上塌房吗?”
“不用。”
霍凝摇了摇头。
她摊开手,伸了个懒腰,嘴角的笑意显得她这个人蔫坏蔫坏的。
“同样的房,塌多了就没意思了。”
“要是拿了这个冠军,她不是可以拿到春晚的邀请函吗?让她当着全国观众的面出丑,不是比在节目上出丑更有意思?”/
江棉想了一下那个场面,顿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要是这么丢脸的人是自己,那简直了,自己估计想死的心都有。
不过——
江棉皱了皱眉头,“霍大师,我不是担心江悦悦,只是这样做,会不会让原本该得到冠军的人明珠蒙尘?”
霍凝喝了一口汽水,“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会出手。”
她当然不会为了让江悦悦出丑,就让真正的冠军只能在节目里对着江悦悦投去艳羡的目光,然后一个人躲进没光的角落。
江悦悦眼里闪着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