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处十来日,江道秋从半疯半醒的萧龙玉口中打探出许多消息。
不过他时而疯癫时而清醒,也不知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这日,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地牢入口处传来轻微脚步声,心中生出一缕疑惑没到每日送饭时辰,怎么会突然来人呢?
抬了抬眼皮看向站在牢门前的羲夷族战士,对方二话不说打开牢门朝他挥了挥手。
“你可千万别死啊,嘿嘿……”
整天笑个毛啊,都说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太差,但你真是一个反面教材,江道秋心里嘀咕了几句。
边走边想萧龙玉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次出去会九死一生?
一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未知恐惧,脚步不免有两分沉重,不由的哼唱几句。
“哥哥我大胆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头……”
阴暗的走廊中回荡着铁链摩擦地面的声响,萧龙玉疯癫的笑声加上江道秋鼓舞勇气的歌声,呈现出一幅诡异且凄凉的画面。
重新站在羲夷族规格最高的建筑内,数排长凳摆放在空地,整齐的坐满了羲夷族,江道秋走进来的时候,嘴里呜哩哇啦的叫喊,神情十分亢奋。
冥河百炼金的高大王座上,端坐着两位衣着华贵的羲夷族,受伤的那位明显并未痊愈,脸色苍白,旁边站着一位侍者。
浑身羽毛的老者这次也换了件相对正式的服装,不过衣衫上依旧插着不少羽毛,远处看去像只羽毛稀少的鸵鸟,站在正中间向着众人挥了挥手,躁动的氛围才逐渐安静。
“狡猾的人类,你现在要接受我们的审判!”
羽毛老者说话明显流畅了许多,十几天竟然掌握了一门语言,江道秋心里很是敬佩,不过对于他说的内容颇感疑惑。
“我做了什么,你要审判我?”
“你们的祖先伤害了我们的祖先!”老者神色极度认真,瞪大双眼盯着江道秋,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到愧色。
江道秋心底升腾起无奈,嘴角略微抖动。
虽然我很同情你们,也极不喜欢背叛这种行为,但那是上古时代的事情了,已经过去几十万年甚至百万年了,微微低下了头,眼神肃穆。
“对于这种不光彩的事,我无法做出评断,但我诚挚表达我的歉意。”
“我们接受你的道歉,但你依然需要接受审判!”羽毛老者心满意足的笑了,仿佛这就是他要的结果。
江道秋撇了撇嘴,环视在场的羲夷族:“这里除了我以外,全都是你的族人,有审判的必要吗?你直接说我需要面对什么就可以了。”
“虽然你们的祖先很无耻,但我们不会动手杀你,生与死全都是你自己的命运。”老者说的十分冠冕堂皇。
江道秋眯起眼睛笑了笑:“地牢中那个人是不是在审判中活了下来,然后被关了百年?”
老者愣了片刻,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回答,索性大喊一声:“审判开始!”
现场响起听不懂的羲夷语,看他们的激烈的争辩,江道秋还真是有些好奇,难不成羲夷族中还有人支持自己吗?
索性盘腿坐在地上,静静的观察四周情况,余光散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灵念,探向王座上的那位受伤的族长。
体内构造与人类有些许差异,各个脏器的位置并不相同,数量也多一些,左右各有一个心脏,左侧的受损严重,五六息才跳动一次。
脏器之间的连接有许多断裂处,若是不及时诊治恐怕要留下暗疾,以后别说握住斧子,可能连筷子拿起来都费劲了。
“你在看什么?”老者挡在江道秋面前,神态颇为谨慎,紧张兮兮的问道。
江道秋收回灵念抬起了头,心中暗笑你不发问我还真不好开口:“座位上那位受伤这么重,不应该随意走动的。”
“谁告诉你他受伤了?”老者脸色如常,并不承认受伤的事情。
江道秋撇了撇嘴,你把别人当瞎子吗?
虽然记忆力并不出色,但十几天前见过的场景也不至于忘记吧,把心中的诊断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老者神色微微一怔,转头看向王座处,又开始用羲夷语相互交流。
“我是一个很有名的郎中,治疗过许多疑难杂症。”希望的火苗刚刚燃起,江道秋不想让其这么快熄灭,适时的向火里添些细柴。
王座的另一位族长走到江道秋面前,脸色阴沉,声音极其冰冷,江道秋并没有不屑与蔑视,不过实在不明白,只能转头看向老者。
“我不相信你,我大哥的伤也用不到人类郎中医治。”老者连表情声音中的寒意一同翻译过来。
江道秋嘴角微微勾动,平淡的着看着他:“既然如此,那你们的审判到底有没有结果?”
老者翻译完,族长瞪了江道秋一眼重新走回王座,挥动衣袖两位战士站在空地上。
“两位用比力的方式决定的你的审判,左边那位代表地底梵魔窟,右边那位代表万灭潭,哪一方赢你就进入哪一个地方。”
老者十分有耐心的讲述着规则,江道秋却十分无语,这不扯淡呢吗?
用这种方式来决定别人的命运太儿戏了吧,要比试也是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