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韬婓自然也能听出勾阚骠意有所指,不过他完全不放在心上。
石门前徘徊数步,脸上浮现出冠冕堂皇的神态。
“大哥只需静心设法突破,其他事宜无须担心,帮中大小事皆是我们分内之责,自然不敢怠慢。”
权霆籍则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表情颇有两分真切。
“只是大哥在石窟内已经数年有余,不曾外出活动,当弟弟的心中甚是担忧,趁着出帮之际寻求得一枚丹药,强本固源之效,此次回来想献与帮主。”
石门内沉默半晌,才响起勾阚骠浑厚且威严的声音。
“二位贤弟如此煞费苦心,我甚感欣慰,只是当年曾下过重誓,一日不登合达大成则不出这石室,待我出关之日,定与二位喝上几日几夜,不醉不休!”
权霆籍与蒯韬婓脸上的神态稍有不同,嘲笑、不屑中夹杂着狠厉与冷酷。
装模作样的拱了拱手,背身向后走去,五步外才响起轻飘飘的声音。
“既然如此,那就不惊扰勾帮主清修了,我二人这就退下。”
也不等勾阚骠有任何回应二人便相继离开。
石门的缝隙慢慢闭了合,一道极其轻微的叹息声从石门中传出。
门内是一条五十米的通路,由坚硬巨石打磨而成,严丝合缝十分平整。
石壁上镌刻各类栩栩如生的珍禽灵兽,通路尽头石室装饰却平凡朴素。
一桌一床一蒲团,石室并没有任何照明用的悬明石,一侧墙壁上的烛台火光摇曳,光线忽明忽暗。
勾阚骠盘膝而坐于蒲团上,精神萎靡面容疲倦,谁能想到如此威严言语竟是出自此老者口中。
躲在暗处的江道秋心中升起一阵唏嘘,人性是捉摸不透的东西,但这两人目的却表现的如此明显。
恨不得勾阚骠今日就死,权、蒯二人无恶不作,但这勾阚骠这么多年,好像也没做过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来,只是一心想着修炼。
既然本就有缝隙,那何必自己动手呢?
结识合达小成即将突破的勾阚骠,同时能除掉这两个杂碎,何乐不为。
悄无声息的围着山壁谨慎探查,心中琢磨着合理渗入其中的办法。
转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太好的突破口,硬闯绝对是下下策,这里没有就去别的地方看看,万一存在密道什么的呢。
顺着西侧石壁慢慢向南走去,走了片刻后发现权、蒯二人的身影,耳中传来模糊的诵读之声。
权霆籍嘴角微微抖动,哼笑着推门而入。
“苗休,几日不见怎么还是翻来覆去的那几句话。”
“权副帮主见笑了,所谓温故而知新嘛,苗休也只是想赶上众人的脚步,切莫给几位当家丢失了脸面。”
被打断的苗休面容上并未出现丝毫不悦,从容起身对着权、蒯恭拱了拱手。
苗休是掣天帮的一位管事,有着合达小成的修为,但比申江友实力要强悍许多。
穿着犹如书生模样,银冠束发,白色缎袍上绣兰花一簇,不过他脸却给江道秋留下深刻的印象。
生得一副修罗容貌,皮肤褶皱,青面獠牙,似人非人的面容总是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如此谦逊,难怪帮主以前对你赞赏有加,帮中大小事务都要与你商议。”权霆籍面容浮现出轻视的笑容,目光中却夹杂着一丝警告。
“之前的事已随风而逝,如今两位副帮主在帮中如日中天,苗休乃是识时务者,自然懂得其中道理。”
苗休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只有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十分隐晦的闪过莫名的光芒。
权霆籍眼神中凌厉的光芒与苗休相互碰撞,后者毫不怯懦的与之对视。
许久后收回充满寒意的目光,脸色恢复如常。
“苗管事如此俊杰,倒显得我权某有些小人之心了。先休养两三日,待进入时还需苗管事鼎力相助。”
“权副帮主言重了,定当全力以赴绝无怨言,能为掣天帮出力,乃是苗休的荣幸。”
三人闲谈数句,权、蒯二人心情舒畅的从苗休住处离去。
苗休起身送至门外,脸上浮现的可怖笑容逐渐消散,目光深邃的盯着远去的背影,没有表情的脸显得更为可怕。
轻轻关上房门,摸出一张符纸,伴随着几道指印,符纸化作数点淡淡光芒融进虚空,四周墙壁上隐隐显现出暗淡阵纹而后又归入平静。
江道秋早就趁着苗休关门之际闪入房内,看着他布置阵法后,更加确定这苗休绝没有看起来这样简单。
转身进入内堂又拿出一张符纸,屋角处响起轻微的声音,苗休走到角落,暗门自动开启。
没想到还真猜对了,只不过这暗道通向何方还未尽可知,苗休身形遁入其中,入口关闭的瞬间蹿了进去。
通道内常年不透风,四周一股发霉潮湿的味道,走了约莫盏茶功夫,终于到了尽头的石室。
苗休站定之后,向着勾阚骠恭敬的行礼。
“帮主,确实如您所料,他们的计划已经开始逐步实施,两三日之后便要进入洞窟之内收付那头珏玄兽。”
长久的阒然被一道叹息声打破:“哎,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