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会儿李沈娇唯一能确认的就是四爷心里至少还是惦记着二格格的生辰的,只是四爷究竟有没有忘记二格格的生辰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沈娇将信重新塞回了信封里,而后才示意秋壶将信封给收起来。
秋壶慎重地将信封给收起来之后又道:“主子爷送来的荔枝已经放到小厨房冰镇起来了,等明儿个让小厨房再做一些荔枝露出来?”
李沈娇这里听了倒是笑了一回:“得得得,早些歇息吧。明儿个做好荔枝露后送到前院去一回。”
秋壶笑着称是。
等秋壶熄了内间的烛火,李沈娇又躺了回去。
她揉了揉脸,小声嘀咕:“四爷这得有两个月没进后院了吧?也是真够清心寡欲的……”
不过有一说一,四爷那身子确实是没得说的。
李沈娇这里想着想着忽然在被窝里笑出声来了。
外间守夜的绿梅听见笑声,细碎的脚步声渐近了,随之而来地便是绿梅带着疑惑的问声:“主儿?”
李沈娇憋笑:“无事无事,你去歇息吧……”
该说不说,她是真盼着四爷的身子能早些好起来的。
不过这事儿就不是李沈娇能决定的,这还得看四爷的。
四爷这里次日没到晌午就得了东院送来的荔枝露,小厨房里给四爷做的荔枝露是额外加了冰的,这日子里没到晌午天气正是热的时候,东院送来的荔枝露倒是正是时候。
前脚东院才送了荔枝露来,后脚福晋便带着刘氏来了。
福晋和刘氏都是不知道四爷的身子究竟如何了的。
只是生病受伤的人那自然还是不宜用冰的,苏培盛这里接受到四爷的目光便默默把荔枝露放在了外间的小几上。
也是巧了,福晋也带了荔枝来,不过是四爷昨儿个让人送去的新鲜荔枝。
福晋的意思是投桃报李,顺着探望主子爷也能让刘氏在边上剥一剥荔枝之类的,美人在侧,总归是别有一番风情在的。
不过四爷这里已经有荔枝了,又哪里还需要别人的荔枝呢。
四爷最后只摆手淡淡地说了声他才用过了早膳这会儿并不想用,而后又瞥了福晋身边的刘氏。
刘氏不是没有眼色的人,见状福身之后便退了出去。
“爷这些日子病着,福晋今儿个回去的时候便把二阿哥抱回正院去吧,等爷身子好全了再抱回前院来。”
福晋听了这话,一时之间喜不自胜:“是、是……”
福晋有些语无伦次,连说了几个是之后眼睛慢慢也红了。
“您这身子也要快些好起来才是……”福晋的眼神温情脉脉。
四爷不大自在地收回目光,对于福晋这样的眼神着实是感到十分的别扭。
福晋却全然未察觉。
她在床榻边坐下,亲自抬手去瓷白碗盏里拿了一颗荔枝。
素雅的袖口掩映出里头的内衬,似白而微红,随着福晋剥荔枝的动作,衣袖微微上拢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腕,衬着一圈细细的青玉手镯,更衬得人皮肤细腻。
四爷别过头去:“福晋去看看二阿哥吧。”
福晋剥荔枝的动作微顿,果肉已经露出揭露了大半了,她拿着荔枝,一时之间又忍不住有些失落。
剥了一半的荔枝也被福晋放到一边去,她拿帕子擦了擦手之后站起身。
“是,臣妾告退。”
福晋去看二阿哥了,刘氏则是被留下来在外头等着伺候了。
刘氏在外间百无聊赖,很快便注意到了小几上冒着凉气的凉水。
刘氏才走近还没来得及细看,便听见苏培盛慌慌张张的声音。
“格格您做什么?那是膳房给主子爷准备的,奴才正说送进去呢。”
刘氏微微一愣,随即轻声问道:“苏公公,这是给主子爷准备的?”
苏培盛点点头:“是的,刘格格。这是膳房特地为主子爷准备的荔枝露,用来解暑的。奴才正准备送进去呢。”
刘氏心中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她微微一笑,说:“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拦你了。苏公公,你快些送进去吧。”
苏培盛松了一口气:“多谢格格体谅。奴才这就送进去。”
说着,他捧起那碗荔枝露,匆匆走进了内室。
刘氏目送着苏培盛进去,心中却起了疑云。
方才苏培盛那神色,瞧着倒是有些紧张呢?
……
福晋没到午膳便回了正院,大抵是因为二阿哥回了正院,福晋的心情很好,连刘氏没能在四爷跟前怎么露脸也不怎么在意。
福晋虽说每隔几日到前院去探望四爷的时候都能借此去看看她的二阿哥,只是哪有二阿哥待在她的前院让她安心呢。
回到正院的路上,福晋的心情如同春日的柳絮,轻盈而欢快。
福晋忙了半日重新拾掇了一回二阿哥的厢房。
福晋一面忙着后院的管家差事,进了夏日里各处的用冰就是一件要紧事儿了。
又要抽出功夫来亲近着二阿哥,还得忙着去盯着前院四爷的病情,不时请太医来正院问着。
她自然是无比盼着四爷的身子能早些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