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沈娇这一胎生产不易,她自己也清楚,只是头两日精神实在短得很,她也没得空问太医怎么说,只是不用问她也能猜到。
就她这精神短成这样,简直和当初她生产完二格格之后的生龙活虎是一个天一个地,双月子估计是跑不了,再有就是伤没伤着根本,这个等她这几日缓过来了估计才能问太医。
三月初一这里,李沈娇养了两三日,精神总算是好些了,正院福晋那里的请安自然是免了的。
她也得空听丫头们同她说一回这两日各处送来的贺礼,大多都是给四阿哥准备的小衣裳项圈长命锁之类的,吃食补品什么的都是没有的。
丫头们清点了出来,李沈娇留下了娘娘赏的,又道:“前年额娘送来的给二格格的长命锁找出来。”
额娘送来的东西李沈娇大多都是收起来了,额娘给小姑娘的也一样,但却并不意味着额娘给孩子准备的东西寒酸。
为人父母的,总是想着把最好的准备给孩子们。
秋壶明白她的意思,找出来了之后便和娘娘赏赐的给四阿哥的长命锁放到了一起。
“白佳格格送了好几个布老虎来,活灵活现的,还有几个蝴蝶香囊,瞧着像是给二格格准备的。”
秋瓷一脸稀奇地说着:“不过瞧着花样倒是有些独特。”
李沈娇跟着瞧了眼,确实花样上有些不同,但却是十分精细漂亮的,蝴蝶香囊小小的,颜色却十分鲜艳,是小孩子们会喜欢的颜色。
她抬了抬手:“留下来吧,明儿个等太医来了让太医瞧过了若是无异样便给阿满拿去,她会喜欢的。”
李沈娇自己都喜欢。
旁人都只送了给四阿哥,唯独只有白佳格格还送了给二格格准备的小玩意儿,这便是用心了。
无非就是报了冬日里李沈娇让小路子给她那里送了炭火的恩,再有就是表一些交好之意。
李沈娇心里明白,所以才并没有说什么。
当晚,四爷并没有去正院,只歇在了前院。
细算起来,四爷打二月里在正院发火离去后似乎便并没有去过正院。
对于李沈娇来说,这自然是一个好消息。
四爷在前院歇息的,只是傍晚时分却派了忠嬷嬷来了东院。
生产那日李沈娇见了忠嬷嬷是喜,这会儿见了忠嬷嬷便有种许久未见的怅然,这自然是怀念起当初在苏州城里那小宅子里的日子了。
大半年不见,忠嬷嬷的精神瞧着更好一些了。
二格格也在,她没见过忠嬷嬷,在屋子里骑着摇摇马,见了忠嬷嬷两眼里都是笑意,倒是不怕生得很:“嬷嬷……好。”
忠嬷嬷停下脚步,并没有触摸二格格,只是低头很和善地对二格格笑笑:“二格格好。”
而后忠嬷嬷才进了里间。
李沈娇靠着大迎枕,见了忠嬷嬷便示意免礼:“嬷嬷受累了。生产那日的恩情还没谢过您呢。您身子还好吗?这一路可受累?”
忠嬷嬷爽朗地笑笑:“老奴这是一身硬骨头了,这些日子倒是松快松快。奉主子爷的命,来给侧福晋诊脉。”
李沈娇便从善如流地伸出手。
忠嬷嬷走到近前蹲下身,有些苍老的手落在李沈娇的手腕。
李沈娇的心里倒是平稳安宁了下来。
片刻之后,忠嬷嬷吐纳一息后收回手站起身。
秋壶早已端出了一个绣墩:“嬷嬷坐。”
忠嬷嬷对她笑笑,倒并不多推辞:“侧福晋的身子原本是十分难得的,您调养的好……只是如今需得细细调养,汤药老奴会开一些,只是膳食上也是一样可以进补身子。您底子好,这回生产虽说多有不易,但总归没有伤了根本。元气大伤倒不至于,只是调养却是必须的。还是那句话,您底子好,调养过后并不会有太多损伤。”
内间里侍立的一众丫头听了忠嬷嬷这一番话之后皆是松了一口气。
李沈娇还真问了句:“那还能……”
她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个还能不能遇喜,只是眼瞅着边上几个丫头倒是都在意的很,她便问了这么一句。
其实她如今儿女双全,倒是不怎么想着往后遇喜的事儿。
从前看着额娘教导她和哥哥便深觉头疼,孩子多了,那可不知有多头疼呢。
忠嬷嬷先瞧了眼外头的二格格,小姑娘玩的正高兴呢:“遇喜自然是还能的,只是一两年之内最好还是不急,免得伤了侧福晋身子。”
李沈娇迟疑了。
半晌,她望向忠嬷嬷,乌珠盈盈:“此事劳烦嬷嬷说与爷听,连同我这问话一起。”
忠嬷嬷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只是眼里却蕴了一抹笑意:“是。”她站起身行礼。
秋壶见状便送着忠嬷嬷,忠嬷嬷这回离去时才摸了摸二格格头发上的小绢花。
秋瓷在近前,见自家主儿沉默着,说了两个院子里发生的趣事儿,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道:“其实过两年再生产倒是挺好的,到底是主儿的身子要紧。”
李沈娇叹了口气,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
只是人在这后院里,四爷若是来了,她还能让四爷别碰她吗?
吃避子药倒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