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沈娇心里明白,是四爷给她的体面。
不过她其实还真没太担心,只是她瞧着,四爷从前不也是隔两日就来一回吗?
四爷这人重规矩,但有时又没那么重规矩。
眼下这样就挺好的,四爷隔个两三日来一回她这里,她自己也松快。
至于新人入府的事儿,李沈娇还真问了一嘴:“后头收拾了哪两处院子?可收拾好了?可有说什么时候进府?”
秋壶瞧着自家主子,答话:“两处院子这两日都已经在安排着人打扫了。一处是前头从前谢格格住的院子,还有一处,在咱们这处院子后头,这两日正吵闹着呢。”
边上的秋瓷没吭声,不过脸色也委实算不上太好看。
这两处院子一前一后的,倒是把李沈娇的东院夹在了中间。
不过李沈娇倒是没听见后头有什么动静呢。
前头的院子倒还好,毕竟中间还隔着一个从前武格格住过的院子,隔得也远一些。
不过后头的院子,李沈娇现下的东院是扩建过的,在整个东边现下是最大的一处院子,再往后有一处小阁子和一处小院,不过却有些偏僻了。
秋壶“诶”了声:“听说是福晋吩咐的,不让搅了府里的清净,加上只是打扫打扫,又不是大肆修整,自然也没什么大动作的。”
不过这么一安排下来,倒确实有几分针对的意思。
怪不得秋瓷那丫头这样愤愤不平呢。
不过前头那处院子,现下在府里都是被视为不吉祥的存在,居然收拾了出来给刚进府的格格住。
怎么瞧着不大对劲呢?
李沈娇蹙了蹙眉,又问了一回秋壶方才没回答的问题:“可有说什么时候进府?”
秋壶摇头:“没呢,武格格那头只让人把两处院子拾掇了出来,旁的倒是一句多的话也没有。”
李沈娇静默片刻,缓言:“等着十五到正院请安说不定就知道了。”
从前这个时候,她也是准备进府了。
所幸四爷的院子够大,不然可容不下这么多人了。
李沈娇打了个哈欠,这就是困了。
“累了。”
左右不过就是这几日了,这会儿想那么多也是白费功夫。
秋壶顿时哭笑不得,自家主子这临到头了也不慌不忙临危不乱的性子可真是够满院的丫头学的。
李沈娇往里间走,心里倒是怀念起来了从前在庄子上待的那阵子,那才是真的轻松惬意呢。
可惜今岁怕是没那个机会了。
不过没想到到了十五这日,众人到正院去请安时福晋却闭口不谈新人进府的事儿,便是提起了也只是一语带过。
只说了一句“过些日子便有妹妹要进府了,到时候正好又是二阿哥的周岁,正好还能办上一回。”
这倒是了,四月底就是二阿哥的周岁,再往后没几日就是二格格的周岁生辰,而后没多久又是三阿哥的生辰。
五月里头还有个端午,这可真是够忙的,旁的便也就罢了,端午怕是免不了要进宫。
今岁清明府里过的简单,不过清明向来是不大办的,不过是略比往年更简单一些。
这下子可有得忙了。
不过从始至终,福晋确实是几乎对新人入府的事闭口不谈,简直是一反前些日子的常态。
这下子,是个人都能看出福晋的态度变化。
武氏算是这里头唯二的知情人,不过瞧着方才在正院里请安的时候武氏一直笑盈盈的模样,倒又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左右李沈娇坐得稳,白佳氏就算是愁那又还能怎么样呢,不也只是干看着,倒是宋氏,她估摸着是最心急的那个,眼瞧着下巴上都急得长了几颗小痘呢。
徐氏倒是一如既往地闷闷的。
福晋最后也并没有久留众人,倒像是全留给众人去猜来的会是何方神圣一般。
宋氏从正院出来脸色便算不上多好看,她嘴里念念叨叨地:“三年前大选的时候福晋早些进府,那会儿也是知道了谁要进府同样也是闷不吭声的,我倒要看看福晋这回葫芦里卖的又是哪门子的药。”
她方才在正院里表现的慌乱,这会儿出了正院脸上倒是一点儿也不见了慌乱之色。
正经说起来她有什么可慌乱的,好歹她诞下了府里的头一个孩子,又是四爷身边的老人,两个刚进府的格格,就算真是长了一副花容月貌如同天仙一般,焉知会不会是第二个谢氏呢。
想到谢氏,宋氏垂了垂眼,都走到半路了还是忍不住低骂:“前头谢氏的院子都空出来快一年了,这会儿福晋叫人拾掇出来,这是想晦气谁呢?等着吧,四爷可未必会让她这样,咱们府里又不是没有别的住处了。”
不过宋氏心里头也明白,就算是四爷真的问起来了,可是当日给新入府的格格安排住处的事儿是福晋安排给武氏的了。
福晋大可以 把这一切全都推到武氏身上。
只是武氏平日里精明惯了,竟会由着福晋这样算计着被推出来当替罪羊羔不成?不应该啊。
再有,这事最后肯定也是福晋点了头了——
不对劲,这里头一定有蹊跷。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