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福晋起身时又觉得头疼得紧,请太医来瞧过之后又吃了一回药,觉得头疼的毛病好些了才有些精神去想些旁的。
钱嬷嬷早就和玉如等人对好口径了,昨夜之事直接瞒得死死的,一点儿风声也不会透露给福晋。
不过福晋显然也对昨夜的事一无所知,身子好些了也是先问起了旁的:“昨夜无事吧,我恍惚间似乎是听见二阿哥的哭声?”
见钱嬷嬷和玉如都是缄默地摇头,福晋按了按眉心,哪怕心里觉得有些古怪,但却因为精神实在是有些不济也没顾不得去细想,只当是昨儿个二阿哥又哭闹了。
二阿哥夜里哭闹是常有的事,有时连福晋自己半夜都被搅醒而头疼,这会儿也只当是丫头嬷嬷们不愿让她因为二阿哥的事情而担忧,于是便没有去问。
这会儿福晋心里满心里只有一件事呢:“昨儿个我问过四爷了,只是四爷却说的含糊,一时半会儿我也琢磨不清四爷的意思了。也不知——”
钱嬷嬷闻声也叹了口气:“听着福晋这话的意思,倒像是要带东院那位北上去了,一来二去的,到时候……”
到时候东院那位的福泽可要更加深厚了,和四爷之间的情分也更难割舍了。
到时候指不定——那院里还能又添下个一子半女来,那可就更压不住了。
眼下福晋和二阿哥的身子都摆在眼前呢,钱嬷嬷眼瞅着,这娘俩就跟一阵风来就能吹跑似的。
钱嬷嬷也有些头疼:“这事儿——还是要端看四爷的意思。上回那一出,倒是东院那位走运,养的狗也跟泥鳅似的滑溜。眼下东院那位心中说不定也有了警惕之心,现下倒是更不好下手了。”
福晋喝了口热茶,一口热茶入肚,身子也多了几分暖意,她堪堪压下气性,冷哼一声。
“四爷要她去我自然不好硬生生地拦住,只是李氏离府了,但是二格格她总不能带着一起北上去吧?小儿多年幼,一场病没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不论是武氏还是李氏,眼下都是福晋的心头大患。
钱嬷嬷垂首:“此事还尚未有论断,福晋切莫心急,且由着那位再嚣张些时日吧。”
福晋擦了擦嘴,两颊也跟着浮上笑意:“我自然是不急的,左右不过是个格格罢了,也不必急着动手,不过是想借着二格格伤一伤李氏的心,让她明白要懂懂规矩知分寸罢了。”
福晋的心肠很硬,后院的子嗣在她眼里从来都只是争宠博被四爷瞧见记住的机会罢了。
福晋又喝了口热茶,也不知是如何的心思,反而低叹道:“这时候我眼里也见不得血腥……”
她缓慢地抚平了衣角处的浅皱,而后才将瘦掌重叠着放回腿上:“眼下还是先想着四爷的生辰礼吧,颁金节也要到了,到时候进宫去还得想想给娘娘献上些什么呢。”
至于东院的二格格,暂且先撂下吧。
也不急于一时的。
正院里福晋琢磨着四爷的生辰,李沈娇这里也琢磨着呢,不过她并不是琢磨着要送什么,要送什么李沈娇心里早就有了主意了。
这会儿李沈娇心里琢磨的这份礼物怎么比她想象和预料的要费劲许多。
李沈娇这里也还不知道四爷要跟随万岁爷要北上去的事儿呢。
府里各处都还算风平浪静,毕竟有孩子的想着养孩子,没孩子的还要先把每日的温饱给解决,谁也没有那许多的作妖的心思。
外头四爷可就没有那么清闲了。
九月的最后一日,上朝的时候四爷便听了皇阿玛敲定了北上的日子,就是在颁金节后的几日了,皇子也是四爷预料中的那几个。
大阿哥直郡王、三哥、五弟、八弟、十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
太子爷也是和以往一样被留在京城监国。
这样的事在直郡王等人看来自然是不尽无上的尊贵,直郡王倒是巴不得留下来监国呢。
只是转念一想留下监国拉拢臣子虽好,只是北上却能和蒙古准噶尔科尔沁等部交谈,再有直郡王的骑射在一众皇子中都是十分出挑的,届时还能向蒙古各部展现一回大清巴图鲁的强悍。
直郡王思及此,堪堪满意了一些。
下朝之后四爷照例往户部去,只是半路碰上了郭琇,瞧着他倒是比从前要精神抖擞了些。
郭琇并没有刻意去攀谈,只是站在不远处的地方,对着四爷拱手行礼。
四爷也很客气,见了郭琇行礼也抬手轻颔首回了半礼。
“四爷安好,身子可大安了?”郭琇先出声。
四爷听明白郭琇言语中的意思,他抬手轻咳了两声:“有皇阿玛隆恩庇佑,胤禛自然已经大安了。”
郭琇并不爱笑,和四爷说话时也是一板一眼的。
两个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不论怎么看也不像是相谈甚欢的模样。
偶尔有路过的宫人或奴才,即便是瞧见了也无人多想。
郭琇并不是爱客套的性子,很快便说到了正题上。
“年大人知道四爷病了,倒是十分忧心。这会儿听四爷说大安了想来到时候他也能稍有宽慰。送礼一事,事毕之后他也十分的懊悔,生平牵连了四爷,原本还想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