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是真的被闷了一个月,连二阿哥都很少能见到。
大部分时候不是福晋睡下了,便是福晋醒了想见二阿哥时却听奶嬷嬷说二阿哥已经睡下了。
福晋平日并不爱做针线活,管家的事宜这些日子也都是听钱嬷嬷禀报,后院里的风吹草动也都是听玉如说。
福晋到底还是有些坐不住了。
五月里初一十五的请安都是免了的,六月里初一的请安眼瞧着也得免了,只是福晋心里却怎么也不痛快。
好似后院里的人没到她跟前来,便会做什么事儿一般。
只是跟前总是有钱嬷嬷时时的絮叨着,福晋心里有主意,干脆也不表露出来。
福晋偶尔下地行走时,总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调养好了,至少是比从前二阿哥还没出世时要有精神一些的。
等到六月初福晋又听丫头说东院里李侧福晋出月子了,明面上福晋没有表露什么,只是隔天太医来诊脉时福晋却还是忍不住低声询问太医她的身子调养的如何了。
福晋问话时是让侍立在左右的钱嬷嬷和玉如退下了的,钱嬷嬷退下之前给了周太医一个眼色。
周太医早就被四爷给叮嘱过了,翻来覆去自然也都还是那些说辞,福晋这些日子也早就听腻了。
福晋微低头了一些,十分殷切的:“我这身子这些日子调养的不错,周太医,这话你上回来是这么说的,上上回来时也是这么说的。周太医,眼下我只问一句,东院那位的身子养的如何了?”
福晋在意自己的身子养得好不好,但更在意东院的李氏的身子养的如何。
福晋这话问的可真是让周太医犯难了。
别说东院那位侧福晋的身子养的如何了,就是从前府上的那位宋格格,月子里的身子也比眼前的福晋要好些。
至于李侧福晋,那都不叫养身子了,那叫恢复身子呢。
只是那位是侧福晋,眼前这位是嫡福晋——
周太医说不出违心的话,便只有含糊着说一些福晋和侧福晋身子都恢复的不错的话来糊弄过去。
不想福晋却把这话给放在心上了,而后便心满意足地确认自己心里的主意。
至于李沈娇这里,出月子的头一天李沈娇先让针线房的嬷嬷来给她量体裁衣做夏装。
李沈娇伸着手,说话时眉目舒展,话语也轻柔:“瞧着我像是胖了不少,明明这些日子没让我这五脏庙满足呢。”
这话是和两个丫头说的。
秋壶在边上听嬷嬷说着数,听见自家主子的话也笑起来:“太医说主子这样才是康健呢,况且奴才瞧着主子倒是没变多少。”
月子里李沈娇听着太医还有陈氏这些有经验的老嬷嬷的话,用膳后还是会在屋子里走动走动,不时再让嬷嬷帮忙按一按身子,尤其是肚子。
这会儿李沈娇的腹部瞧着只是比遇喜之前胖了些,但不能说是赘肉,摸着还怪舒服的。
嬷嬷便也跟着夸了一回。
李沈娇借着水银镜瞧了瞧,这水银镜不是摆在梳妆台上的那个,这是四爷前几日才让人送来的。
说是正好让李沈娇无事的瞧着玩。
李沈娇昨儿个还拿这水银镜逗二格格玩呢,把二格格逗的直乐呢。
这会儿李沈娇借着水银镜侧身瞧了瞧,嗯,青腰纤细,顺眼。
看来还是得多吃一点,不然都不能多抱二格格一会儿。
等针线房的嬷嬷量体完,李沈娇又挑了几匹夏日里清亮的颜色摸起来也顺手的,而后才让秋瓷把针线房的嬷嬷给送走了。
李沈娇终于有功夫去琢磨今儿个吃些什么,前些日子那些每日的吃食可不算是费脑子要去琢磨的。
“叫何氏先做一碗酸梅汤来开胃,我知道的,没有冰块也是有好滋味的,再放些杏仁进去,杏仁味平,夏日里少吃些寒凉的东西你家主子我都是知道的,放些杏仁进去中和那凉性吧。”
“这会儿又想吃点酸口的,夏日里还得是酸辣口的东西才开胃,让膳房做一盅老鸭汤吧?熬得入味是其次,不要太过于油腻是最要紧的,辣口的做一个麻辣鸡丝吧,再让膳房拌一个藕片,夏日里吃着也清爽,不必要点心了。”
李沈娇说着,又瞧见桌上的石榴,眼睛也跟着一亮:“打哪儿来的?还有多的话榨汁也方便,正好我剥一些再吃,晚点儿等二格格午睡起了还能逗逗二格格。”
秋壶哭笑不得:“今儿早四爷让人送来的,说是底下人献上来的,奴才挑了几个,怕吃不完不新鲜便没有多挑。”
剩下的听说便让福禄分给各处了。
李沈娇在膳食上并不挑剔,只是有自己爱吃,也愿意琢磨吃的,但在时令水果上,确实还是喜欢尝新鲜的。
两个丫头都知道自家主子不介怀所谓的多子多福的兆头,便也没有去刻意避讳什么,眼下瞧着自家主子的反应两个丫头又是相视一笑。
不过笑完秋瓷又想起来一回事儿:“前儿个奴才还和陈嬷嬷说呢,奴才们叫着二格格还好,只是主子也叫着二格格总是怪生分的,眼下二格格也满月了,主子不若给二格格取个小名。”
两个丫头都默认二格格的大名要四爷来取,二格格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