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里除了李沈娇这里还在月子里院门紧闭好像不知道后院的热闹一样,还有就是妾侍徐姑娘抱病不出。
四爷的后院里最安分的自然当属徐姑娘,到底是在德妃娘娘身边伺候的,就算徐氏向来不算得宠,只是四爷也不曾亏待过她,逢年过节里各种赏赐也会比分例更丰厚一些。
毕竟人家那是真的安安分分的。
至于李沈娇这里,听秋壶说小路子和冬生都回来了只是问了句:“都处理好了?”
今儿个李沈娇让小路子和冬生去插手这事儿,最后自然还是想深藏功与名无人知晓最好的。
秋壶便谨慎的点头应了。
内室安静下来,只是向来沉稳的秋壶也还是没忍住几次动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谢格格这冷不丁的就是临盆,秋壶自然还是会有些担忧的,担忧谢格格这一胎会产下一个阿哥。
谢格格的心思太多了,若非四爷不喜欢不安分的女子,秋壶都担心谢格格早就波及自家主子了。
李沈娇困得慌,干脆又躺回到榻上:“爷给的料子我瞧着不错,夏日里做成小衣正好。”
四爷近来是憋坏了的,外头忙得不可开交,府里各种事堆积起来一件跟着一件的也没个省心。
更别提留宿在谁的院子叫水了,成日忙的脚不沾地连那档子事儿的兴致似乎也跟着消减了。
李沈娇琢磨着,漂亮的小衣她穿着喜欢,四爷看着也赏心悦目不是?
李沈娇突然说起这个,倒是把秋壶给闹了个脸红,她呐呐了半晌:“那奴才这两日把针线给备好。”
这丫头自然也明白自家主子想要的小衣不方便拿到针线房去做。
说了这个,李沈娇才语气幽幽地道:“不说别的,但愿谢氏能平安诞下子嗣吧。”
李沈娇还记得上次见谢氏时谢氏自个儿身子瘦弱但是肚子里的孩子瞧着倒是十分康健。
李沈娇记得她尚未生产时稳婆还叮嘱着不能进补的太过,不然到生产时孩子头太大了容易难产。
李沈娇还记得小路子先前来禀报时说谢氏这一胎有些难产,不论是孩子还是谢氏,都够遭罪的。
东院里很快安静下来,连小路子都没有出去胡乱打听。
四爷还没回府,只是也已经能见到一些风雨欲来的味道了。
李沈娇没让人去谢格格的院里是对的,这会儿谢格格的院子热闹的跟什么似的。
钱嬷嬷姗姗来迟,原本还想借此机会好好安排表现一回的武格格掩住眼底的不甘,还得和钱嬷嬷一直周旋着。
按照武格格以往谨慎小心的性子自然是不愿意来也犯不着来趟这趟混水的。
只是眼下府里福晋和李侧福晋都在月子里,眼下又出了这档子事,却正好是武格格有所动作的时候。
出府之前武格格还专门让奴才盯着正院里福晋的动向,是确认福晋不得空才来走这一趟准备做那个主持大局的人的。
只是她话还没说几句呢正院的钱嬷嬷就到了。
里头谢氏正艰难地生产着,外头的众人却只想着借此来获得些什么好处。
只有宋氏站在门口看着奴才们来来往往时忍不住问着:“里头谢格格如何了?”
宋氏是见过生产的,只是见着奴才们端出一盆盆血水还是心里发怵,还是强撑着被柳絮扶住问着。
丫头婆子们都是从前院才叫来的,只是才一会儿的功夫便满头大汗,也可见里头谢氏生产的情景艰难了。
“府医说谢格格这一胎胎位不正,稳婆还没到呢,只能叫谢格格先攒着些力气。”
婆子说完话便行礼忙端着铜盆往后头去了。
那边儿钱嬷嬷和武格格还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呢。
宋格格虽说气不过谢氏瞒着她遇喜的事儿,只是总归还念着从前谢氏刚进府时给她出主意的好,加之自己是生产过的人,总归还是心软一些。
“太医呢?稳婆呢?叫人去支会四爷没有?都站着做什么?找不到事情做便回自己院子里待着,乌泱泱地在这院子里站着想要堵着谁啊?”
宋氏的声音不大,只是说话时拿帕子掩着鼻,满眼的嫌弃倒是能把人给气个仰倒。
正好宋氏这话说完,前院的奴才就带着稳婆气喘吁吁地进来了。
左右四爷也不在,在场的大家都是格格,谁也不比谁高人一等,宋氏说话听着都比平时中气十足了不少。
“还请什么安啊?都人命关天的时候了,还请嬷嬷进去仔细瞧瞧谢格格。”
宋氏的后半句是对着稳婆说的,语气也变得真挚诚恳了不少。
稳婆接过丫头递来的帕子,擦擦手又擦了擦汗,便被丫头扶着进了里头。
这一路那奴才驾车快的哟,这会儿稳婆腿都还忍不住有些发抖。
稳婆到了!
原本在内间汗如雨下意识都快有些模糊的谢氏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张开嘴唇狠狠地喘了口气。
就算是在生产谢氏的脸上也有一种美,那种憔悴苍白但还是妖冶的美,更加触目惊心。
谢氏像是一朵即将凋零但仍在盛放的花儿。
她的目光也不再含情柔软,甚至比以往的任何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