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李沈娇这里送走了周太医,周太医自然最后还是要到四爷跟前去禀报的。
四爷这里听周太医说李氏遇喜一月有余,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又问:“李氏的身子可有大碍?”
周太医便恭敬回禀了:“回四爷的话。李格格的身子康健,只是膳食上略多吃了些寒凉的,往后便虚稍微忌口着一些。臣也已给李格格开了方子,对外只说是格格偶感风寒。”
四爷:他就知道。
四爷头疼地按了按眉心:“还有什么需要忌口的你都一应写下来。”
周太医虽然已经在东院说过一回了,但是这会儿四爷既然说了,他也没必要出声,只是默默应下了。
不过周太医在退下之前还是说了句:“奴才今儿个到府上给福晋把脉时,福晋似乎——也是喜脉,只是月份实在太小,臣实在不敢断言。”
四爷忽然顿住了,这是完全意料之外的消息。
也并不在四爷的预料之中。
他冷声道:“这事儿先不急着告诉福晋。”
周太医忙拱手应了:“臣不敢。”
四爷满意颔首:“等过些日子你再去府上给福晋诊脉。”
周太医再次拱手应是。
苏培盛这会儿已低下头去,显然也是被惊讶到了。
四爷这下是真有些头疼了,但其实总归也是好事。
福晋遇喜一切似乎也有了个交代。
四爷忽然松了口气。
“叫人回去库房挑些好的给东院送去,武氏那里还是让人仔细盯着些,另外的奶嬷嬷可安排好了?”
苏培盛一一应了。
四爷闭了闭眼,陷入沉思。
——
李沈娇这里送走了周太医,见外头难得天气阴了些,终于可以趁着日头不在时到外头去走走。
两个丫头都说要跟着,连小路子也是十分不放心的模样, 还有冬生,若不是他要看顾着闹腾的冻梨,他估计也要跟上。
李沈娇实在是被逗得有些哭笑不得:“这样大的阵仗,你们是生怕旁人不知道我这里有异样吗?就秋壶一个人跟着就成。”
今儿个天气阴阴的,在夏日里倒是难得的好天气。
李沈娇倒是不担心会在园子里碰到别人,这阵子武氏除了正经请安都是不会出院门的,宋氏更是深居简出,徐氏更是除了请安便不会碰上的。
眼下能在园子里唯一碰到的估计也就只有谢氏了。
前些日子府里众人倒是都知道谢氏爱在园子里逛,不过这几日倒是没听说了。
园子里的池塘荷花已经长的很好了,还有八月里内务府送来的菊花,远远望去倒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不过李沈娇在逛园子时虽然没有碰上旁人,不过倒是在园子里碰上了同样来逛园子的。
不过不是宋氏抱出来的,而是大格格的奶嬷嬷王氏把她抱出来的。
这回大格格倒没被王氏给捂的严严实实,身上倒是穿着轻便小巧的夏装。
大格格的脸上也终于有了血色和肉肉,被王氏抱在怀里,远远看见了李沈娇也仍旧乖乖的,还不时弯着眼睛笑。
大格格的眉眼极像宋氏,一看长大了就是一个美人坯子。
不过大格格瞧着还是有些瘦弱,先天的不足之症还得仔细将养着。
李沈娇脚步顿了顿,既然已经碰上了现在再避开未免又太生硬了些,于是她便站在一两米之外。
“瞧着大格格的脸色好了不少,难为你们精心伺候着。”
见李沈娇没有靠近的意思,王氏也悄悄松了口气:“劳格格挂心。”
眼下府里谁人不知眼前的李格格宠爱不断,加之李格格久不遇喜,王氏倒不怕李格格在园子里做什么,只是难免还是会有些不安。
李沈娇注意到王氏的小心,便又往后退了两步:“这些日子日头大,虽说今儿个天气阴了些,只是嬷嬷还是仔细着大格格中了暑热。我便先去别处逛逛了。”
王氏行礼目送着李氏离开,又悄悄对大格格道:“大格格记住了,那位是不能得罪的——不过咱们大格格才是正经的主子,也不必怕她。”
大格格伏在王氏的肩上,似懂非懂地点头,只是目光很快就落到园子的别处去了。
李沈娇也没有在园子里多逛,等她嫌热了便回了东院。
柿子在廊下太阳照不到的地方舔着肉垫,这家伙眼下是越来越懒洋洋地了,外头的冻梨都比它精神些。
李沈娇便坐在摇椅上,柿子过了会儿又懒懒散散地到李沈娇的脚边趴下,倒是比李沈娇还要惬意几分。
夜里四爷才回到府上,还没进后院呢就听宋氏那儿的人来说大格格身上忽然起了疹子,一面吩咐人去太医院请太医,一面又抬脚往宋氏的院子去了。
李沈娇这里自然很快也得了消息。
她听了消息心里冷不丁地咯噔了一下,连带着伺候的秋壶脸色也忽然变了。
显然也是想到了今儿个在园子里碰上大格格的事儿。
“好端端地——”秋壶开始有些不安。
李沈娇不知道自己能感知到对孩子有害的是否对别的孩子也有用,不过当时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