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匆匆而来,这几日太医院的人为了太后忙的脚不沾地。
那柔嫔自打小产了以后,也总是来找太医院的人。
贵妃又不知道哪里不合适了,还是想和柔嫔继续打擂台,也揪着太医院给自己调养身子。
此时姜朝云又让他加班,太医心里苦啊。
给慕白与诊治了一番,太医小心翼翼道:“德妃娘娘的身子目前来看没有什么问题,胎儿也十分健康。”
姜朝云喝问:“那她为什么感觉到腹痛?”
太医斟酌了半天,才犹犹豫豫道:“应当是那麝香的影响还在,微臣开几个调养的方子就好了。”
德妃娘娘一点问题都没有,却感到腹痛,而不是胎动,真是奇了怪了。
可是有皇上盯着,没有病也要说出三分症状来,不然他们在皇上眼中就是庸医。
左右是些补气血的药,本就是孕妇该喝的。
一连几日,姜朝云来芙华宫的时候,慕白与都是这样脸色苍白的模样。
他也不敢胡闹她了,索幸她如今月份大了些,姜朝云便接了侍候她的活儿。
她肚子隆起,弯腰不方便,他就端了热水来给她洗脚。
慕白与赶紧拦住他,“您是皇上,怎么能为臣妾做这些?”
姜朝云深情看着她,“与儿放心,我如今不是皇上,而是我们孩子的父亲,你的夫君。”
说完这句话,姜朝云自己心头也是一震。
这样的话他从前是断然说不出口的。
他是踩着尸山血海爬上的皇位,他怎么能有心爱的女子,怎么能有软肋。
可是此时此刻对着慕白与说出来,他的心里却那般畅快。
一辈子为了这个皇位而拼搏,终于也能为自己活一次了。
眼前这个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进了他的心里。
虽然她出身不高,在自己心里却也是独一无二的。
“皇上……”慕白与叹息一般地呼唤了一声,搂着他的腰,靠在他身上。
姜朝云笑着说道:“你当初给我提了个要求,如今我也向你提一个要求如何?”
“皇上尽管说。”
“叫我云郎,不要叫我皇上。”
“云郎。”女子的声音揉了蜜进去一般,一直甜到了姜朝云心里。
第二日一早醒来,姜朝云人已经不见了。
昨夜两人相拥而眠,慕白与已经是习惯了。
她慵懒梳妆,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的如花娇颜。
“兰心,让你绣的娃娃可绣好了?”
“回小姐的花,都是绣好的了。”
慕白与点点头,这一击,必然会重创姜映雪。
第二天,姜朝云给太后请安。
此时太后的身子愈发不堪,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一样,勉强和姜朝云说了几句话,竟然是撅过去了。
这一下可把太医给急坏了,可是太医检查,眉头越拧越紧。
姜朝云心里一沉,“章太医,可是不好?你尽管说出来,朕不会罚你的。”
章太医愁的不是这个,而是他诊治不出太后的情况啊。
“皇上,太后身子底子打得扎实,虽然前阵子呕吐风寒,但那次风寒好了后,按理说到现在身子也该调养过来了,可是太后的身子却一日差过一日,微臣也诊断不出什么症状来。”
“胡说!没有症状,人为什么会一日比一日消瘦虚弱?”姜朝云虽然不懂医理,却也觉得章太医这话说的实在是离谱至极。
章太医差点给姜朝云跪下,“皇上,微臣恳请皇上请其他几个太医过来一起看看,微臣实在是不敢下结论啊。”
姜朝云被他吵的头疼。
姜映雪站在一旁,眼睛闪了闪。
“皇兄,或许真的不是章太医的问题。”
姜朝云奇怪道:“那应该是什么问题?”
“母后身子一向硬朗,虽然生了两场病,却也不至于将人亏损至此,如今这些医术高明的太医,看了几个来回了,雪儿猜测,或许不是太医的问题,我们要不要请钦天监来看一下呢?”
姜朝云眉头一跳。
钦天监,除了测天气日期,也是测风水吉凶的地方。
姜映雪这样说,也就说皇宫之中有什么凶兆了。
有时候,万物的尽头是玄学。
“那便请钦天监的人来一趟吧。”
人很快就来了,拿了个罗盘测算了一番,很快就下了结论。
“皇上,皇宫的东北角传来一阵冲天煞气,正是那煞气冲撞了太后!”
姜映雪惊呼一声,“大人,你说的这话是何意?”
钦天监的官员恭敬行礼,“回公主的话,只怕是有人在宫内行厌胜之术。”
厌胜之术?
那可是将前朝搅和了个天翻地覆的玩意儿。
太祖皇帝也下令,说大晋皇宫内不准行这个东西。
否则,当诛九族。
怪不得太后的身子莫名其妙的不好,原来是这样!
姜映雪看着姜朝云,眼眶红了,“皇兄,想不到竟然有人在宫中搞这样恶毒的东西,让母后受苦了。”
“我们一定要揪出背后作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