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雪又在公主府抽鞭子,将那地上抽的石板上痕迹斑驳。
宫人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下一秒那鞭子落在了自己身上。
这段时日,她的心思都放在那受专宠的禾心身上,却没想到那跳舞的贱人先一步有了身孕。
先帝还在世时,太后只是一个不受宠爱的妃子,连带着她和姜朝云一起不受宠爱。
所以她和姜朝云自幼相依为命,兄妹二人互相扶持,在那些岁月中,姜朝云处处护着她,在夺嫡的时候,她也为姜朝云出了大力。
这样的感情之下,她对姜朝云,有仰慕、有不可言说的爱慕、有占有、也有嫉恨。
她不喜欢看姜朝云宠爱别人,更不希望有人怀有姜朝云的孩子。
她希望姜宸能成为太子。
虽然姜宸是她和那死驸马的孩子,但是自从将儿子改姓“姜”以后,她总觉得那是她……和姜朝云的孩子。
所以,在她心里,一切靠近姜朝云的女人都该死,这些女人和兄长生下的孩子也该死。
她们一不该夺去姜朝云的宠爱,二不该让自己的孩子威胁姜宸的地位。
这一切都该是她的。
姜朝云手心和心尖上的人,只能是她姜映雪!
“公主?”
项世谦见她半天没反应,轻唤了一声。
姜映雪看着项世谦。
他的皮囊不错,学问也有,很会讨她欢心,温柔小意哄着她,最重要的是,他那眉眼还有三分像姜朝云。
“谦郎,”姜映雪勾住项世谦的下巴,“今日那芙蓉娘子你可看清楚了?”
项世谦心中一颤,低眉顺眼道:“略略扫了一眼,不曾仔细打量。”
姜映雪很满意他的回答,“既然看到了,那本宫和那贱人,谁更好看?”
姜映雪的姿色不及慕白与的万一,无论是主观还是客观。
可是项世谦自然是不敢说的,“公主,微臣心中只装得下公主一人,其他女子对于微臣而言都是红颜枯骨,并无分别。”
“谦郎啊,”姜映雪主动缠上他的腰,“本宫就喜欢你这一点。”
项世谦托住姜映雪,动作却有些僵硬。
从前他与姜映雪颠鸾倒凤多了,公主虽然嚣张跋扈,但是味道是不错的。
可今日见过了慕白与,再与她行男女之事,实在是有些腻味。
姜映雪红唇冶艳,在他耳边吹气,“谦郎,你可要好好教宸儿,断不能让他被别人抢去了风头。”
项世谦放松了身体,“公主所托之事,微臣定然全力以赴。”
她咯咯笑着,“谦郎,叫本宫映雪。”
“映雪。”项世谦的声音温柔无比,那些腻味顿时不见了。
也罢,比起如今还是皇上妃子的慕白与,还是姜映雪对他更有用些。
若是姜映雪怀了他的孩子,他未来的路才叫光明的。
结束后,姜映雪靠在项世谦怀里,眉目露出一丝冷意,“本宫要想个办法,让她的孩子不能生下来。”
“一个下贱舞姬,也配怀有皇兄的孩子?”
项世谦觉得,姜映雪当真是恶毒。
口口声声说皇兄是她最重要的人,转眼却想要害死她皇兄的孩子。
要知道,姜朝云因为无子,每天要承受多少非议。
不过他只是温柔应道:“微臣来帮公主解决。”
姜映雪抚摸着项世谦的脸,“本宫怎么越来越喜欢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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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奴婢给柔嫔那边准备的贺礼有缂丝苏绣团扇两柄,缠花云锦两匹,玉如意一柄,掐丝紫砂茶具一套。”
秋笛给慕白与报了她拟的礼单。
慕白与不假思索道:“不送这些零碎的了,将皇上送来的和田玉雕摆件送去。”
柔嫔有孕一事,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过一阵必然有人要对柔嫔下手,暗害她的孩子。
这衣食是最容易下毒的了,玉雕摆件这种东西很难下毒,也免得牵连到她。
慕白与很清楚自己的目的,就是获得皇上的宠爱,对付姜映雪。
至于其他人并不是她的目标,她也不会主动出手。
当然,如果她们非要动手,她也不是什么善人就是了。
如今她受宠,只怕有人会借着柔嫔的孩子生事,让她背锅,以达到一石二鸟的目的。
秋笛准备好贺礼,叫了两个太监抬着玉雕过去。
走到半路,冬琴追了上来,“秋笛,娘娘说要你去帮宫里领这个月的份例,让我去将这玉雕送过去。”
因为往常的份例都是秋笛去领,此时虽然奇怪为何半路叫冬琴过来,却也没多想,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慕白与坐在窗下看书,没多久秋笛和冬琴一起回来了,身后是搬着这个月份例的太监。
慕白与抬眼扫了一眼冬琴,只见冬琴挺了挺胸。
冬琴是个不安分的,刚刚秋笛出去不久,她便主动请缨说要去领份例,只怕是半路上换了自己去,玉雕摆件难以动手,只怕是多送了些什么。
秋笛心思单纯些,虽然不太防人,但到底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