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与微微侧身,那鞭子便抽到了地上。
因为她动作幅度太小,姜映雪只以为是自己没有抽准。
正准备抽第二鞭的时候,慕白与已经迅速打开了包袱,将那衣裙展露在众人面前。
只见那裙摆上光彩流转,呈现百鸟朝凤之态,微微抖动间,那百鸟仿佛活了,几乎要从衣服上飞出来了。
竟是比从前还好看几分。
姜映雪一下子将鞭子收回来,力道没有控制好,狠狠甩向了身侧的女官身上。
那女官惨叫一声,姜映雪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将鞭子狠狠一拉收了回来。
那鞭子带起一大块破碎的衣服和皮肉,血液飞溅。
女官在地上滚来滚去,叫声凄厉无比。
慕白与经过了被灭族之痛,再看这些画面已经是心无波澜了。
姜映雪看了一眼这婢女,只见她身子微微侧过来,用后背尽数挡住了那喷溅的血迹,心下不由的觉得十分满意。
几个人默契地连忙将女官拖下去,又有人拿了水桶和墩布来擦洗,地面很快又光洁如新。
姜映雪叫人将裙子呈上来,她仔细摸着上面的百鸟。
绣工精致无比,华美非凡,若不是绣线只是普通绣线,那精美程度定然还要再上一层楼。
这贱婢的女工,竟然比宫中尚衣局做的还好。
“你的绣工很不错,跟谁学的?”
“回殿下的话,奴婢的娘从前是绣娘,跟她学的。”
姜映雪吩咐了一句,“那你便跟在本宫身边伺候吧,以后本宫的衣裳都由你来做。”
她兴高采烈的,左右不过是个面目普通之人,留下也就留下了。
慕白与从一个粗使女婢,到公主身边得用的红人,用了半年时间,但也足以让其他人眼红了。
虽然公主生性残暴不堪,但是她打赏下人从来大方,富贵险中求啊。
消息从映雪阁传到浣衣局的时候,浣衣局和嬷嬷不敢置信,生怕慕白与来找她的麻烦,当即捧着银子去找了慕白与。
“禾心姑娘,之前是老奴有眼不识泰山,您就当老奴是个屁,放了老奴吧。”嬷嬷谄媚笑着,将那银子往慕白与手里硬塞。
慕白与拿了银子,说道:“这衣裳又不是嬷嬷洗坏的,嬷嬷自然是没错的,大家都是为了殿下做事,我自然不会和嬷嬷计较。”
“只是那真正洗坏了衣服的姑姑,还是要严惩的,今日我是幸运,承蒙了公主的仁慈才证明了清白,他日她再陷害府上的下人怎么办?”
嬷嬷的心一下子放在了肚子里。
磋磨人而已,她最擅长了,那姑姑不出一个月,就会累死在浣衣局。
慕白与收了银子,目光沉沉看着她。
她并非不想处置这媚上欺下的嬷嬷,只是她还需要嬷嬷照拂兰心,她拿捏住了这嬷嬷的把柄,她自然会好好对待兰心。
姜映雪听了慕白与让嬷嬷报复那人的事情,靠在项世谦怀里咯咯笑个不停,“谦郎,听到没有,就是这样有所求有欲望的人才能为本宫所用。”
项世谦剥了个葡萄,用嘴咬着,俯身喂给姜映雪。
“公主知人善用,是她的伯乐。”
姜映雪看着项世谦,摸上了他的脸,“谦郎,你可真是世上最懂本宫的人。”
项世谦笑得甜蜜,“因为我心里有公主,公主占据了我的所有,我自然是懂公主的。”
姜映雪将项世谦脖子一勾,“谦郎,本宫就爱你这一点。”
两人顿时倒在榻上,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此时慕白与正在绣一架屏风,这是给姜映雪给姜朝云的生辰贺礼。
姜朝云宠爱姜映雪,所以定然会将这架屏风放在自己的寝殿中。
所以她用两种绣线在屏风上,一种绣线被她泡了一种特制药水,在满室烛火中能散发出七彩光芒。
为了避免被姜映雪提前发现,慕白与还泡了另一种药水,到时候皇上收到屏风,只消放上七日,这屏风上的巧思便会被看到,那时候这屏风竟然能引起皇上的好奇。
就算是皇上没起好奇心,她也有说头去打消姜映雪的疑心。
绣了半日,那屏风的进度也不过一点点。
慕白与眼睛累了,便打算去走走,寻一下公主府的秘密。
姜映雪此人野心极大,不然也不会将儿子改姓为姜,想必之公主府中总是藏着一些秘密,里面彰显着他的不臣之心。
姜朝云对这个亲生妹妹极好,纵容到几乎无底线的地步,即便有朝一日姜映雪恶毒的面孔展露在姜朝云面前,只怕姜朝云也会因为惯性宽恕姜映雪。
但如果姜映雪图谋姜朝云的皇位,那便是触了皇上的逆鳞了。
妹妹再好,又怎么比得上富贵权势?
走到一处,慕白与突然听身后有人发出疑问。
“与儿?”
慕白与脚步未停,藏在衣袖中的手却捏紧了。
这声音她化成灰也能认出来。
这正是项世谦的声音。
仇人见面,本该分外眼红,可如今慕白与暂时还不能表露身份。
身后传来极快的脚步声,一只手一下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