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侍卫顿时都围着李言要自己的月例银子。
李言身上的银票和碎银子都被抢走了,哪来的银子!?
“你们继续护送我出去,等我到了地方,我肯定给你们,我姐夫是信阳县令。”
侍卫们讨论了一番,决定继续护送李言。
毕竟现在是杀了李言也没银子给他们。
李言见他们答应了,喜极而泣,根本没想到自己如今没水没粮。
慕家缓过神来,发现他们的东西都没了,放声大哭。
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陆以泽他们的骡子车竟然也在。
慕老太立马奔了上来。
“太好了,还有一辆车。”慕老太伸手就要掀开车上的油布,“你们还有吃的吧?”
孙氏也过来了。
慕家人都知道,二丫对他们意见大的很,如今他们物资都被抢走了,若是老二一家不管他们,那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陆以泽一把压住油布,“这车上的东西姓崔。”
慕老太叫嚣起来,“你守着那么多粮食,也不怕撑死你,你今天就是不想给也得给,不然我就让老二休了这贱人!”
王来娣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了起来。
慕老太自以为拿捏住了她的软肋,得意看向陆以泽。
慕老大觉得自己老娘这事儿干的真漂亮,想要帮腔几句,可他是个男人,不适合介入这种争吵之中。
孙氏便开了口,“慕家养了弟媳许多年,弟媳妇儿却连一个儿子都没给老二留下,我们一家子辛苦干活,将二丫拉扯大,这放在哪儿都是天大的恩情吧。”
陆以泽又不是真的王来娣娘家人,虽然他心中打定主意娶慕白与了,也将慕老二和王来娣当做自己的岳父岳母看,可他是什么身份,又怎么会被慕家掣肘?
但是他父皇对他不好,他也不惮于弑父。
“换成那刻薄的人家,非要将弟妹赶出家门。”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将王来娣说得脸上血色尽失。
“够了!”慕老二怒吼一声,“老娘,大嫂,来娣给我生了个闺女,在家里当牛做马这么些年,你咋就不长良心呢?”
“你们让我休了孩儿她娘,这不是不给她留活路吗?你们是要生生逼死我一家吗?”
慕老太极少被这个二儿子顶撞,此时马上说道:“就算死了又如何,你也是从我肠子里爬出来的,你就是死了也不过是把那块肉还我罢了,你这个不孝的东西,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陆以泽淡淡说道:“这些东西都是我的,你们真当我是空气,一句话都不带问的吗?”
他掀起眼皮,看了慕老头一眼。
“今日我便是一粒米都不给你们,你们又能如何?”
陆以泽的目光刺痛了慕家几人,慕老头虽然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到底是比其他人多活了年岁打了交道,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
他喝止住了慕家人,“够了,我们跟着崔泽的车继续就是了。”
说完这句,他特意注意了下陆以泽的表情,见他没有反对,心里才踏实了些。
慕老太和孙氏还想要说什么,碍于慕老头也没开口。
慕春梅在一旁,看了一眼陆以泽,又看了一眼李言,神色晦暗不明。
没想到她受了如此之多的屈辱,最后还是落了空。
慕春梅看着慕白与,眼里的恨意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凭什么一个下贱胚子也比她过得好?
慕春梅此时身上都是李言打出来的伤,哪里都痛,但是她此时最痛的还是肝。
嫉妒令她肝疼。
李言和慕家的日子眼见着就要难过起来。
在睢州地界走了两三日之后,李言和慕家人已经受不住了。
慕老太从一开始中气十足的骂,到最后骂不出来了。
慕家人和李言一队不得不在沿途找一切可吃的东西。
草根、树皮、乃至蛇虫鼠蚁。
他们觉得他们快疯了!
慕白与看着他们,看过来的眼神都是带着恨意和艳羡的。
前世她这样的日子,过得可不止一日两日呢,即便是前期食物还充足的时候,她也是靠这些东西果腹的。
便是那观音土,她饿极了也抓过一把来吃。
陆以泽看到慕白与的表情,知道她过去定然受过许多磋磨,因此才这样恨这一家人,心里十分疼惜,当晚就出去了一阵,再回来的时候拿着一只野鸡和一只野兔,只说是自己打猎来的。
慕白与就知道了,定然是陆以泽的属下找来了,不然这睢州地界哪来的野鸡和野兔子呢?
陆以泽一边熟练地处理野味,一边看着慕白与心思飘远。
过几日他们便会驱车离开,到时候到了景京,他带回一个农女的事情虽然不至于引起轩然大波,但若是他想让慕白与做赵王妃的话,那必然会引起朝臣劝阻。
不过如今慕白与对他有救命之恩,以此为理由也是可行的。
陆以泽沉下脸色。
说来说去,还是要除掉太子,他的话才会被看到。
慕白与见陆以泽面上忧愁,便问道:“你烦恼何事?”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