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道:“能有什么好处?”
“大丫这几日总是往那里凑,做二叔的居然不给侄女分一点吃的,有我们一份什么?”
孙氏看了一眼慕白与一家三口的方向,“老二一家子,我看心早就不向着家里了,我们得想法整治一下他们,不然爹娘谁来孝顺?”
这半个月来,慕老太几次撒泼,都被慕白与一家子顶了回去,那崔泽也出手护着王来娣。
直言说慕家若是对他姨母不好,他就将王来娣接回王家。
全然是一副全心全意为王来娣着想的娘家人的样子。
慕老头和慕老太也闹去过村长那边,无奈他们对二儿子一家太差了,差到村长都看不过眼了,所以也没人向着他们说话。
如此闹了好几次,竟然一点效果都没有。
这可就苦了孙氏了。
慕老太从前都是使唤王来娣和那小赔钱货的,她虽然也要干活,但是不多也不重。
这几日没有王来娣母女去捡柴铺盖背东西,这些活儿就都落到了孙氏头上。
要知道,慕老太是舍不得大儿子干活的,她少不了要干些从前慕老二的活儿。
半个月下来,除了赶路,她竟然累的直不起腰了。
再不能这样下去了,再给婆婆干活,她怕是命都没了。
尤其是每天还能闻到陆以泽那边传来的面饼和腊肉的香气,她就更坐不住了。
婆婆她不敢反抗,那母女俩她总是有法子对付的。
慕老大是被弟弟一家子供养惯了的,自然是同意媳妇说的。
第二日,慕老大就借口爹娘生病,让慕老二和王来娣回来尽孝。
慕白与冷笑一声,“我奶今早还中气十足和胖婶吵了一架呢,怎么就病了。”
慕老大自诩家里的门面和男人,如何忍得了一个小辈女娃跟自己这么说话?
“你这丫头片子,我们说话你插什么嘴?老二,你就是这样教你闺女的?”
经过了这几日,慕老二已经硬气了许多,对大哥也没那么怕了。
“我闺女说的就是我说的。”
慕白与站在慕老二身后,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她生怕包子爹娘带不动啊。
慕老大还要骂人,陆以泽手里的匕首飞快转出了花。
这年头,铁器都是朝廷严格把控的,普通老百姓想要买匕首可是十分困难,不光要有银子,还要有门路。
慕老大瑟缩了一下。
不过想到媳妇嘱咐的,他还是挺起了胸膛,“老二是我弟弟,如今爹娘病了,你一个小辈,拦着他不让他照顾老娘,这是不让他尽孝!”
陆以泽也开始卖惨,“我从小就被拐子拐跑了,如今能找到的亲人只有大姨一家子了,可是大伯父却欺负我一个小辈,孤身一人,大姨和姨夫想要帮我,你们却拦着不让。”
慕老大没想到,这崔泽竟也是个不老实的。
此时他不禁联想到,老二一家子的改变,就是从这崔泽来了后开始的。
老二一家子向来老实本分,最近这段时间突然大变样。
如今看来,就是这崔泽带坏的。
慕老大想到这外姓人心里想着如何分裂他家,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看到他手里的匕首和眼中的冷意,什么话也说不出。
他只能先回去那边,等到有了办法再来对付他。
“如今老二一家子是油盐不进呐。”孙氏十分头疼,然后很快又想出了一个办法。
因为一行人都是灾民,虽然有户籍路引,却是不能在正经驿站和城里休息的。
而且,晋州如今的状况,也没几个城池能接纳灾民。
晚上,他们不得不在离城中很远的地方扎营。
和上一世不一样,他们如今大半个村的人都来了,声势大得多。
村长和李言将村里的青壮年分成四班守夜,将老幼妇孺围在中间。
陆以泽也被分到了守夜队伍里。
晚上,慕白与和王来娣一起睡在车上,慕老二和陆以泽去巡逻。
半夜,慕白与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响动。
她警觉睁开眼睛。
透过车门,她看到一个黑影蹑手蹑脚到了骡子车前。
骡子白天走了一天,晚上反而是在休息,也习惯了周围有人。
那人不知道是什么人。
不过陆以泽这里露富给大家的,只有白面饼。
毕竟逃荒的人多数是因为在晋州过不下去了,身上携带的多是粗粮。
能在这里吃上细白面,就已经是十分奢侈的。
逃荒路上,金银或许也有用,但是最有用的还是粮食。
有人悄悄潜伏进来偷粮食。
护卫队没发出声响,那就是内部出了贼。
慕白与和村里人接触的少,不能马上判断出是谁。
她这几日借了陆以泽的匕首,削出了一根尖尖的木棍。
那人蹑手蹑脚爬上了车,慕白与立马暴起,狠狠扎了下去。
“啊——”
一声惨叫响彻天际。
营地里顿时骚乱了起来。
一个火把亮了起来,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