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义的手还没触及那女子的衣角,便发现了不对。
眼前这人身上的气味不对。
何义常年打猎,对于声音和气味都极为敏感,这样他才有更大的机会在深山里活下来。
媳妇儿身上的味道是春天的清香,这女人身上却是浓重的脂粉味儿。
何义停下了动作。
那女子转过头来问道:“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痛不痛?”
何义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受了伤。
他被人刺伤以后,便率军前去追击敌方。
但没想到那刀上涂了迷药,他跟着跑了一会儿,便头晕落了马。
这次他带领的军队不是原来那支,队伍里的人也与他不熟,这群蠢货完全没发现他们的主帅已经不见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是在这里了。
“谢谢你救了我。”何义在身上掏摸了一番,试图摸出来一些金银,可是半天过去了,他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
何义大窘。
对方救了自己,自己却暂时没有可以报答的东西。
“姑娘,在下还有事情,恐怕得尽快离开,你就住在这里吗?我回去以后叫人给你送一份谢礼来,等到我将事情彻底处理完以后,再亲自来向姑娘道谢。”
女子皱了皱眉,“公子的伤还没有好,怎么这样急着离开呢?”
“实在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何义这句话并非是诓她,他现在心里还是有那种不好的预感。
结合自己的梦境,他觉得媳妇儿可能是出事了。
女子一下子冲了上来就想抱住他。
何义连忙用力一推,女子跌了个四脚朝天。
何义慌张解释道:“姑娘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你突然冲过来,我就下意识的推你了一把,你没事吧?”
女子坐在地上,掩面哭泣,“公子,我实在不想让你走,我就实话说了吧,公子那日从昏迷中醒来,嘴里叫着与儿,就对我……对我……”
女子的哭声幽咽,“我知道公子心中一定是装着其他人的,可我也不求什么,公子要了我的身子,我以后还能去哪儿呢?公子就让我在你身边做个丫鬟也好。”
何义听到这番话,先是震惊和不敢置信,紧接着就变成了愤怒。
他本以为这女子是个好人呢,怎么张口就说胡话?
他怎么可能对媳妇儿之外的女人有反应?
他看这些女人都觉得丑的很。
这女人怕不是敌人派来的奸细吧?试图用美色引诱他,好让他犯错。
或者说,有人试图让他将这个女人带在身边,好让媳妇生气,让媳妇来灭了他。
想到那个后果,何义打了个冷战。
“你好好说话,别哭唧唧的。”想到这样的可能,何义的语气也客气不起来了。
他本来就是个粗野的猎户,是跟着媳妇儿才读了一些书,学着这样文绉绉的说话的。
此时他面对明显不怀好意的女子,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脾气了。
女子被他这样一说,顿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哭了。
女子迟疑了片刻,还是决定继续缠着何义,“公子,我不要求你负责,只是我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地方可以容我了,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公子也救救我吧,我在公子身边做个奴婢就好。”
“也行吧。”
何义转变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这女子有可能是敌人给自己设下的圈套,那他便将她带在身边看看,将计就计。
免的对方一计不成,又送来一些别的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何义走出了这里,才发现这地方离他们扎营之处并不远。
这女子的身份更可疑了。
何义名字也没问,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走。
那女子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连跑带跌的摔了好几下,手都擦破皮了,何义人就是头也未回。
女子试图痛呼,何义的速度更快了。
她顿时也不装柔弱了,生怕跟的晚了何义就跑没影了。
何义才走到半路,就遇上了出来寻他的人。
一问才知道自己这一昏迷五日就过去了。
他心里恨的牙痒痒,战场的局势瞬息万变,他走这几日,也不知道军队怎么样了。
来找他的人跟他说了情况。
何义失踪以后士气虽然有所减弱,但灿国的军队依旧是比兴军强了太多。
这些兴军在他们手下,不过是乌合之众,过不了几个来回。
赢的辛苦也是赢了。
“伤亡呢?”
“伤亡的人数比将军在的时候多一点。”
何义的脸色阴沉。
这背后设计之人实在可恶。
这多的这一点不知是几十还是几百个人,他们背后的亲人,家庭,都还在盼着他们战胜归来,可是此时只能等到他们的牌位。
男儿可以在战场上马革裹尸,不能死于阴谋之下。
“干他娘的!”何义怒喝了一声,飞身上马。
就在此时,那女子气喘吁吁的好不容易才跟上。
“公子,公子,等等我呀。”
几个士兵都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