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今日有备而来,秦王便是不承认,太子也一定能拿出证据给大家看。
既然如此,他现在承认了,反而在之后更容易扭转劣势。
与其完全不承认,还不如想想怎么撇清他们的关系。
秦王说道:“父皇明鉴,儿臣之所以开办这清风楼,全是为了朝廷所想。”
太子一脸“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编”的表情看着他。
“诸位大臣以为,你们最容易说出秘密的地方是在哪里?儿臣开清风楼,就是为了暗中监察百官的。”
太子道:“以青楼来监察百官,岂不是说我们的御史无用?朝廷无能?”
大臣们的脸色都跟便秘了一样。
他们心中都在暗自忖度,秦王居然用这个来监察他们,岂不是说他们的秘密都被秦王掌握了?
心思快的顿时已经站到了秦王这一边,生怕秦王向皇上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太子殿下微臣以为秦王说的对,那清风楼并非就如此十恶不赦,只怕是太子自己去了清风楼生怕名声毁了,所以拉秦王殿下来挡刀吧。”
“孤去清风楼办的是不是正事暂且不提,倒是有些人为老不尊,一把年纪了去喝花酒,还因为一个妓子与人大打出手,最后更是收了那妓子做外室。”
这老臣闻言满脸通红,还想否认。
太子那边却已经将证据呈给了皇上。
秦王心里又涌出了不妙的预感。
皇上一看,那上面记载他收过的贿赂,在清风楼说过的言论。
不仅有证人和证词,还有证人亲自画押的指印,皇上的脸色顿时变了。
他可以维护儿子,但是不能维护这些臣子。
皇上将手上的证据迅速又翻过了几页,越看脸色越黑。
底下的大臣也开始惴惴不安,不知道太子究竟承上了什么,只是他们联想到自己去清风楼以后的所言所为,也难免脸色惨白,两股战战。
只有从未去过清风楼的那些人岿然不动。
过了半天,皇上将这名册交给身旁的公公,让他念到名字的大臣都留下来,其他人先下朝离开。
没被念到的人长舒一口气,暗自庆幸,而留下的人无不紧张。
太子和秦王也恭恭敬敬的留在了这里,太子心中涌起一股少有的快意,秦王暗自恼恨自己的大意。
果不其然,太子的这次检举引起了朝堂的动荡,不少秦王党的大臣都“被辞官”回家了。
看到这结果,秦王松了一口气,看来太子并没有查到所有的势力——这只不过是一小部分支持他的人。
其实太子是知道的,只是皇上颇为宠爱秦王,加上一次性处理的大臣太多,朝堂上难免动荡。
所以他给皇上的只是一小部分名单,如果真的将这些大臣所有的罪恶都抖落出来,那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法不责众。
这次短暂的胜利,让太子觉得心头暂时松了口气。
他虽然贵为太子,但一直活在秦王的阴影之下。
他明明有能力有手腕,却因为父王的偏心而不得不藏着。
他看中的人,也只能悄悄放在身边,不能让秦王知道分毫,生怕她的结局会如那兔子一般。
太子看向在自己怀中累昏过去的慕白与,怜惜的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其实当初他想给慕白与一个位份,也是为了保护她。
太子宠幸一个丫鬟本不是什么大事,随手封一个选侍也就罢了,群臣就算是觉得他过去清冷,不贪女色,也理解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的欲望。
可慕白与偏偏拒绝了。
他第一次没有那么谨慎,任由慕白与在自己身边留下。
这反而坐实了他对这个丫鬟的宠爱。
贴身丫鬟,重在贴身。
慕白与被太子的动作吵醒了,她迷迷糊糊看向太子,目光迷茫又朦胧。
“殿下,你怎么还不睡呀?”
少女无意识的抓住了他的臂膀
太子眸色幽深,“孤睡不着。”
慕白与哼哼唧唧地将头在他怀中蹭了蹭。
男人一把将她从怀里捞到床上按住。慕白与惊的清醒了起来。
“殿下……唔……”
她口中发不出一丝声音,渐渐变成了无意识的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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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太子照旧,早早起身去上了朝。
慕白与则是休息到身体好转以后才起来。
她本想去打水洗澡,太子的小厮却进来对她说,外面有人找。
自从上次慕白与被掳走了以后,太子就叮嘱了这些小司。
如果有人来找慕白与,那一定要经过她自己的同意才可以,如果有人要强行带走她,那就要尽快禀告他。
慕白与走到院子门口,心里有种不出所料的想法——找她的人正是陈巧月。
大概是秦王让陈巧月来的,当时她从清风楼中被太子救走,秦王一定是知道的。
秦王参与了竞价,绝不是因为看上她了。
她了解秦王,知道这个人心中只有对皇位和权力的渴望,他不是一个会在青楼和人抬价的人,所以他一定是知道对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