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可活了。这两个月之内,他必然会对崔家下手。
崔礼礼咬咬唇。
不能等了。
即便大将军真的命陨邯枝,陆铮守着那些虚礼,没有半点意义。
她翻身下了床。梳洗一番,用罢早膳。正想去见元阳,谁知如柏来了。
如柏捧着一盒刚下树的樱桃进来:“公主让奴送来。”
春华许久不见这么红这么大的樱桃,欢喜得紧:“奴婢这就去用井水镇着。”
说完捧着盒子就出去了。
崔礼礼看看如柏:“公主昨晚可好?”
如柏缓缓摇头:“一晚上没睡,也不哭,奴怎么劝都没有用。早膳也没吃,方才看见樱桃似乎来了点精神,吃了几颗。叮嘱奴送过来。”
崔礼礼喟叹不已。
一边是父亲,一边是丈夫,还有私生子。任是谁都办法受得住这样的刺激。
“我去看看她。”
“东家。”如柏叫住她,“奴不清楚公主的事,可似乎也牵扯到奴的娘。公主这样,奴也不好问。”
他看看崔礼礼,眼神里带着企盼,企盼她能跟自己说清楚。
崔礼礼替他拍拍肩头沾上的树叶:“如柏,公主已经很难熬了,你娘的案子,终究会有水落石出的一日。”
“奴——”
“你若对公主有心,就不该在此时过于执着。须知情爱之中,总要有一个人放下执着,来成就另一个人。”
这话,不知是说给如柏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崔礼礼望着门外春庭,只觉得春光实在太好,又太短暂。
再过些时日,这美好的景致,就要天翻地覆了。
“啊——”
一道尖锐的叫声,划破这一片春意。
只听见婢女尖叫:“殿下——快来人!快来人!”
不好!!
如柏瞳孔一缩,冲了出去,死命地跑。
死命地跑!
翠绿的树叶和和煦的阳光,在他眼前飞快地划过。
他看不清路。跌跌撞撞地跑。
不过几百步,只有几百步。
怎么就那么远。
公主——
你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