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一声,西门操登时竖起了耳朵,怎能听不出话中之音,这是要胁迫自己的口气呀,此时此地落于下风,只能忍气吞声,于是强作平静道:“牛大人的意思是?”
牛知府毫不客气,大喇喇说道:“本官让你还我一个人情。”
“大人请讲。”
“从今以后不要再骚扰丫头怜儿,也不得再找小健少爷的麻烦,此事就此结束,本官不希望看到你们两家因此事结下仇怨争斗不息。”牛知府口气颇是浓重,大有警告之意。
西门操佯作乖巧,连连点头:“大人的话小民哪敢不听,今日这点小事小民怎会放在心上,大人您多虑了。”
说着,目光却斜向了不远处的小健哥,那时眼眸里迸出一道锐利的光芒。
恰好这道光芒落入了小健哥双目之中,小健哥只是回之淡淡一笑。
两人目光相对,各怀心事,杀机却在这一刻暗自酝酿开来。
就凭牛知府一句话就能化解仇怨?
那么这个世界岂不就河蟹了?
西门操心中已经深深种下了仇恨的种子,化解仇恨可不像播种那么容易。
“你是个聪明人,有些话本官就不必多说了,望你好自为之。”牛知府最后警示一句,转过身去便欲离去。
这时,西门操忽然开口乞求道:“大人且慢,小民有一事请大人为小民做主。”
“何事?”牛知府只得再次转身,这一次的转身却是原地转圈,而非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所以头脑非常清晰。
只听西门操假作哭诉道:“前些日子小民和令狐小健在球场打了一个赌,结果小民得胜,我们双方事先签好了赌约,约定输者须兑付六件古玩为赌资,谁知事后令狐小健屡屡以各种借口拖欠赌资至今未还,小民是个遵纪守法的良民,从来不会和不守信用的无赖之徒一般见识,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求助大人为我做主讨还赌资。”
流氓无赖竟然一本正经自称良民向他人讨要赌资,以为老牛没有分辨能力吗?老牛儿现在可是头脑清晰着。
牛知府在西门操故作可怜的脸皮上藐视几眼,忽笑:“没想到还有人胆敢拖欠你大名鼎鼎西门公子的赌资,实在是难以置信呐。”
西门操信手一指小健哥,语带讥嘲道:“这小子可是人称临安第一少呢,本领通天,小民怎能不怕他。”
牛知府笑而回之:“你可是人称临安第一流氓呐,何曾怕过谁?”
西门操登时吃瘪,摇头假作苦笑。
牛知府学着模样摇头而笑,而后转向小健哥,故意板起面孔发问道:“健少爷,可有此事?”
面对无赖告状,小健哥表现从容淡定,话不多说,也无辩解,淡应一声:“属实。”
想我堂堂临安第一少岂能和临安第一流氓一般见识,不作无赖之言。
牛知府在小健哥纯净的脸上看出了一丝意会,于是继续发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健少爷为何这么做呢,莫非有难处?”
“没难处,只不过就是想暂且延缓两天,谁知操公子得理不饶人了,有事没事地追在屁股后面讨要不休。”
小健哥话音刚落。
身边喜洋洋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就是,就是,西门操不仅像鬼一样时不时摸到我家少爷屁股后面,还明目张胆勾结同党半路打劫我家少爷呢,幸得我家少爷胸怀宽阔,才是真的不和小人一般见识呢,不然告到衙门去,有贼人的好果子吃。”
小跟班喜洋洋一直在旁边关注着事态发展,心中更是关注少爷的荣辱安危,有人胆敢对少爷不敬,必须出口痛叱之。
对于西门操昔日的恶行,喜洋洋是现场亲历者,有着绝对的发言权。
听小跟班愤愤不平之言小健哥面露微笑,很是赞赏地向着喜洋洋点了点头。
牛知府一听,登时变了脸色,朝向西门操大声责斥道:“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尔等竟敢伙同贼人半路打劫他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西门操连忙狡辩道:“小儿所言并不属实,其实西门是请朋友前来帮忙向令狐少爷讨还赌资,我那朋友性子是粗鲁了些,三句两句便惹得令狐少爷不爽,所以便造成了误会”
话语未落,喜洋洋愤声驳斥道:“胡说,分明就是你玩的花招,正当途径索要赌资不得,就假装将债权转给了大龅牙,利用其寻机绑架我家少爷,进而阴谋使用暴力手段威胁逼债。”
昔日神尼山下发生的追债事件小健哥喜洋洋对西门操的小伎俩一清二楚,只是当时不屑点破而已。此时恶人先告状,必须予以还击。
案情案中有情,牛知府眉头一缩,自语:“大龅牙?是何人?”
“就是黑道土匪龅牙驹。”喜洋洋很是鄙夷地应答一声。
龅牙驹何人牛知府怎能不知,一直就站在西门操的队伍里,不由霍然大怒,向着身后就是大喝一声:“把龅牙驹带上来。”
立时便有一人大步驱上前来听令,正是都监金震宇,只见那金震宇走近前来禀报道:“大人,那龅牙驹众人已被卑职驱散了,是否需要卑职下令将他追回来?”
“算他好运,下次定不饶他。”
一场赌债纠纷而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