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善点头:“临走的时候我给了怜儿一两银子,起码给老爷子买点药不成问题,以我的情况也只能尽点微薄之力了,希望他们爷孙快点好起来。”
见人有难,慷慨解囊,这才有点样子嘛,小健哥对面前的这位官府师爷又转变了态度,提升了好感。
暗赞一声,自己也不能在他人面前失了正气,便慨然道:“怜儿爷孙是天底下最不幸的人啊,落到这般境地,怎能不令人心痛,改日本少也去看看老爷子,顺便关心一下怜儿。”
似乎这话里关心怜儿才是小健哥真正的目的。
黄善仰面绽笑:“令狐少爷一定也是心怀爱心之人,有你在,怜儿爷孙有望了。”
一句话就把好事推到我身上了,好你个黄师爷,挺会顺水推舟。不过本少若不在意,却是随我心意,就是你不推舟,本少也会主动乘舟前去帮助怜儿爷孙。
只不过不是现在,该出手的时候自然会出手,小健哥心里早有盘量。
于是回敬黄善一个颇有风度的笑。
乐于助人是一种美德,黄善似乎找到了志同道合之人,免不了又是恭维两句,忽地念起心中一事,便道:“令狐少爷你来得正好,黄某这些日子正欲到府上去拜访你呢,只不过这段时间公务实在繁忙,没有抽出时间。今日却巧相遇,正好一叙。”
小健哥连忙谦卑道:“黄师爷大忙人,难得有闲工夫,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小健本来也想去拜访您呢,就是怕打扰了您,所以也是迟迟未去。不过小健觉得我和黄师爷特是有缘,即便不登门,也必会在大街上相逢,你看,果不其然呀,咱两一出门就碰脑袋啦。”
这小子油嘴滑舌的恁地有趣,黄善哈哈一笑:“令狐少爷说的是,你我果真有缘,缘分不浅呐。”
“何止不浅,简直太深啦。”小健哥眨着眼皮。
二人四目相对,不由又是哈哈对笑。
笑罢了,黄善这才说道:“黄某心有一事,本来应该早点告知令狐少爷一声,只不过此事还没有着落,故而黄某觉得推迟一点也无妨。”
话音一落,小健哥意会一笑:“黄师爷说得是小健托付你的那件事吧。”
那件事又是哪件事?
小健哥心知肚明,不会忘记托付黄师爷的那件事,心里其实一直在惦记着那件事,等待着黄师爷的好消息。今日巧遇,正可一询。
那件事便是昔日在香千里酒店黄师爷答应小健哥的一件要紧之事。
只听黄师爷应道:“令狐少爷所托之事黄某一直记在心上,加紧为令狐少爷办理。前些日黄某已给京城的好友李公公发了一封书信,就等他的回复了。只因两地相隔,路途有些遥远,这书信来往至少也得一月,所以还请令狐少爷耐心等待,一有消息,黄某定会及时通告。”
“不急,不急,黄师爷也不必心急,慢慢来,要紧的事往往都是不能心急的,心急了往往也容易办砸了。”小健哥深知官场上办事的门道。
黄善点头道:“令狐少爷放心,此事黄某必当为你办成。”
“我相信黄师爷的能力,那就有劳黄师爷了,事成之后,小健也必当重谢。”
黄善呵呵一笑,拱了拱手:“别无它事,黄某这就告辞,改日再登门拜访。”
“黄师爷慢走。”
目送着黄善消失在长街尽头,小健哥远眺的目光若有所思。
一直在旁边静观的喜洋洋忽然开口道:“少爷,我怎么觉得这位黄师爷有点挺有心机的样子?”
“没有心机,能当师爷吗?”小健哥仍旧目视前方,头也不回。
“说的也是啊,师爷都是很有心机的人呐。”喜洋洋点头赞同,又不无忧虑道:“有心机的人,往往都是靠不住呀。”
“有心机的人虽然靠不住,却是聪明的人,和聪明的人打交道,才能办成事。”小健哥如此回复一声。
喜洋洋又点头,又起了疑虑:“刚才听他说去客栈探望怜儿爷爷,我觉得这位黄师爷有些话并没有说出来,好像还隐瞒了什么少爷,你不觉得吗?”
“你觉得隐瞒了什么?”小健哥收了目光,扭过了头来,反问一声。
喜洋洋心里原本就对黄善存有疑心,想了想,这便分析道:“少爷你看呀,这位黄师爷是从西门操宅子里出现的,看似很巧地遇到了怜儿,怜儿又是前来求见西门操的,黄师爷又和西门操有着某种关系,两个人都和西门操有关系呀,然后黄师爷就跟着怜儿去了客栈,难道黄师爷仅仅就是去探望怜儿爷爷这么简单?你不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吗?”
“有点蹊跷。”小健哥一想,却道:“可是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喜洋洋继续道:“还有,西门操这个人臭名远扬,就是个大流氓,谁不知道啊,可这位黄师爷就愿意和流氓打交道,这一点真的让人怀疑他的人品。少爷好言忠告,可他竟回答的那么坦然,还说什么流氓未必不可交,我看他呀,就是和流氓臭味相投,也是个流氓,才能说出这些话。说不定两人之间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这么一想,又道:“这么推断,他去客栈见怜儿爷爷,说不定也有什么阴谋么。”
小健哥略一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