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名家丁的男高音简直比一只破锣还响,惊得门前几个树上鸟雀噗噗一阵乱飞。
小健哥捂了捂耳朵,连忙摆手:“小三,你的动静特大了些,以后见了我就不要叫唤了,受不了你。”
家丁名叫小三,真败了!
既然是小三,还这么大声张扬,唯恐情人的原配听不见么?也不知道这个小三怎么想的,不知做小三要低调的道理么。
这一嗓子还是蛮有效果的,院子里登时迎出两个人来,各都面色较好,身姿苗条,年长一点的大家闺秀,年小一点的小家碧玉,正是爱妻大老婆简蔚,小妾花露水,这一对姐妹素来交好,形影不离,也是家中八个老婆中最得小健哥欢心的心和肝。
一见之下,小健哥如见家珍,面欢心悦,同时也感到一丝悲凉,每次回到家中除了这一大一小爱妻亲热相迎之外,其他的六个老婆从未见过影子,且不说有没有郎情妾意,一猜便知,六个老婆定准又窝在一间屋子里赌的昏天黑地。
作为专业赌徒小健哥并不反对玩赌,时不时也会与众老婆们共乐乐,所以能体会到沉溺赌博的乐趣,所以也能原谅老婆们的无知,所以小健哥对老婆们一向很宽容,只是心里头不免有一丝凉嗖嗖的感觉。
还好,家里头除了六个不争气的老婆,还有简蔚和花露水在,家有两宝已足矣。
眼见大小老婆如花绽放,小健哥奋蹄迎上,卿卿我我了一番,这才搭话。
简蔚面色微愠,张口就是一声娇斥:“每天回来都这么晚,整日里就知道疯玩,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还有没有我和小妹。”
这话也不知听了几多遍,每次回家都要聆听大老婆一声训斥,小健哥已是习以为常,习惯性地应对道:“老公要上学堂的嘛,每天的功课学习都快要把老公压垮了,哪有时间疯玩呀。”
“你还有心学习?,没有在外面疯玩,每天下课回来这么晚?”简蔚才不信小健哥的鬼话,老公所谓的那个学堂不过就是进修性质的,三天打鱼两天晒,哪是什么正事。
却听小健哥狡黠道:“老公每天早出晚归,一天大半的时间都在攻读学问,累的都快要吐血了,下课以后难道还不给我一点时间适当的释放一下压力,玩个鸟打个枪放个炮啥的?”
说到这里,简蔚皱起了眉头,一副思索不解的样儿,不知老公话里的玩鸟打枪放炮真正的意思。
一边的花露水是个青楼花粉出身,却是清楚小健哥的荤话,捂着嘴咯咯地笑起来。
小健哥挑了小妾一眼,心有灵犀无须解释,继续装模作样道:“咳,做男人就是累吖,既要学习,又要顾家,心里头还要时时刻刻惦记着二位老婆,容易吗?”
忽听一边的花露水开口了:“还上学堂攻读学问呢,我看你就是去玩鸟打枪放炮才是真的,能不累么,累的都起不了床了吧,心里还能有大姐和我吗?大姐可不要被小健子忽悠了。”
这小浪蹄子每次都在旁边煽点凉风,酸溜溜的,就是欠缺关怀了,看今夜老公不关怀关怀你,瞧着花露水媚媚的小样,小健哥产生了一丝萌动。
只听简蔚抬手在面前扇了扇,祛除污气的样子,不耐道:“你们两个见了面满嘴都是诨话,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不和你们瞎说了,说点正事。”
小健哥嘻嘻一笑:“有事说事呗,正事坏事都是事。”
简蔚瞥一眼,忽加重声音道:“老爷今天又犯病了,卧床不起已经一天了,你这个不孝的儿子一天也不着家,看你怎么向老爷交代。”
这一听,小健哥吃惊不面色一变,连忙询问道:“老爹为何犯病?昨天还好好地”
简蔚道:“还不是为了宝贝疙瘩的事,老爷想起来就伤心,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才好。”
小健哥自然知道话里的宝贝疙瘩是个什么东西,略一沉思,只听简蔚急催一声:“还不快去看看老爷。”
小健哥一愣,收起心思,也不多说,拔脚匆匆便向大堂而去。
穿过厅堂,来到父亲的居处,小健哥匆匆脚步停在门前,整了整衣装,恭敬地在外面叫了一声。屋内传来几声咳嗽声,而后便听一个苍凉的声音道:“我儿回来了,进来吧。”
听到这一声召唤,小健哥似觉老父的嗓音一日之间苍老了许多,心中大觉不是滋味。想起那个令老父痛不欲生的宝贝疙瘩就有种作孽的感觉。心怀忐忑,拍了拍衣尘,垂首推门而入,却见一张雕花木床上老父正半躺在那儿,身上轻抚了一张毛毯,大热天的何须毛毯伏身?看来的确是犯病了。
小健哥赶紧驱脚上前,行礼问候:“小儿刚刚得知父亲大人又犯病了,姗姗来迟,还望父亲恕罪。”
还姗姗来迟呢,读了两年私塾,果然文辞大有长进。
令狐长思也不在意,精神采儿有些低迷,低沉着嗓子道:“天都黑了,我儿为何迟迟才回家?”
小健哥恭首道:“小儿复在学堂刻苦攻读,早起晚归,勤奋不辍,念念不忘父亲教导,就算放学后也要加倍努力补习,所以这些日子都是很晚才回家。刚刚才从蔚儿口中得知父亲大人生病一天了,心里万分惭愧,自觉对不起父亲大人啊,无颜来见。”
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