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淡然道:“这文物的价值是不能看个头的,东西虽大,而无内在品质,或是流世泛滥,而不稀奇,任凭它多大个头也是值不了几个钱的。有些东西虽然娇小玲珑,但品质非凡,存世稀少,却是价值千金。这支大花瓶虽是唐朝古物,距今也有个几百年历史,但是不过富有人家摆设用的花瓶而已,各朝民窑均有烧制,外观式样雷同,流世存量颇多,寻常可见的物品,故而我打眼一看,就知道这大家伙是这里面最不值钱的东西。”
“娘哎媳妇没了。”晴空一声炮响,喜洋洋美梦彻底粉碎,欲想存个小金库讨媳妇的梦想就此化为泡影,双眼一翻,总算昏了过去。这小子脑瓜里想的不是瓶子,而是小媳妇,难怪受不了打击。
“小贼,大白天的不要睡觉呀,大瓶子不值钱也用不着睡觉呀,以后有的是机会,少爷我再带你出去打一圈野味,银子大把捞”喜洋洋身子在下坠,小健哥赶紧横抱小身材,却发觉喜洋洋不动弹了,莫非真的昏过去了?这小子心理承受力也太脆弱了吧?
小健哥心里有点慌,连声呼唤:“喂,小贼快醒醒,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屋里热,别中暑了。”
这“小贼”是喜洋洋另一个昵称,本就是一对搜刮宝贝的贼小子,主子是大贼,小跟班就是小贼,如此称呼十分贴切。
喜洋洋仍旧不省人事,紧闭眼皮,软绵绵地像个小绵羊。
“喂喂小贼,快醒醒。”
屋里异常的静。
“咦?这不是含蕉苑么?今天貌似新来了不少性感的小妞啊。”突来一语。
“在那里?我瞅瞅?”喜洋洋一个骨碌翻身而起,双眼滴溜溜四下里一通贼瞅,身边空荡荡屋子里哪里有半只小妞,只有一个胡瓜脑袋模样的小子咯咯地在奸笑。
“少爷,你又拿妞忽悠我呀?”又中了少爷的奸计,喜洋洋双目无泪。
小健哥笑罢,得意道:“你小子,小色狼,少爷我最了解你那点出息了,不拿小妞钓你,你小子怎能由昏转醒?”
喜洋洋摸摸脑袋,纳闷自语道:“刚才我昏过去了?咋没知觉呢?”
两小子真够折腾的,王掌柜只感无聊,于是深咳一声,且向两人丢了一个眼神,表外之意:“兀那两小儿,白胡闹了,还听不听掌柜我讲解知识了?”
小健哥瞧在眼里,笑嘻嘻道:“王掌柜,瞧你说得累了,课间休息时间我俩作作小游戏调节一下气氛,现在你可以继续上课了。”
王掌柜不予饶舌,撒眼一看桌上其他几件古董,一件玉佛,一只玉刀,一幅未打开的卷轴,便曼声曼气指着玉佛玉刀道:“这两件物品就不消多说了。”
小健哥见他口气轻散,眼神无彩,就知没有好卖相,倒是心里落得淡定:“你老的眼神告诉我,这两件玩意又是寻常之物,只怕又是两件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我也不奢望能值几个钱了。”
那料王掌柜道:“非也,这两件玉佛玉刀当非凡品,但亦非珍品,虽是常见之物,可也算得上是三流货色,价值还算过得去。”
小健哥眼光一亮:“价值几斤?”
王掌柜道:“两件加起来,约莫二千两还是有的。”
这么说每件一千两,也算得上中档货色了,总算没有沦落为中看不中用的大花瓶,小健哥心里总算有了点安慰。
这边只听喜洋洋尖叫一声:“一千两耶,发了!”
兴奋地对小健哥道:“少爷,大玉佛值一千两呢,小洋总算没有抓瞎,这下发了,欧耶。”
一千两银子对于贫苦人来说,无疑就是一笔巨款,足够滋润几代子孙了,可对于小健哥此类阔少却是不值一提。
小健哥瞥他一眼:“一千两就高兴成这样,在少爷我眼里不过就是几个零花钱。”
“可对小洋来说,就可以娶媳妇啦。”喜洋洋两眼闪着精光,陡然间精神焕发。
小健哥实在不想再教导这个春情萌动的小跟班了,瞥眼落到了桌面那只画轴上,眼前不由亮起一片金光,经过自己初步鉴定这可是数百年间唐伯虎的遗世神作秋香图,可说是本次鉴宝的压轴大作。
小健哥满面春花地手捧画轴,送到王掌柜面前:“这里还有一幅名人字画,此画是小健机缘巧合偶然得来,做梦都想不到会落到我魔掌里呀,无比珍稀的宝贝,珍稀的不能再珍稀,宝贵的不能再宝贵,还请王掌柜过目。”
王掌柜见他口气不一副得意之色,不由脸皮一紧,低眉一看,见那画轴有些陈旧发黄,料是年代久远古物无疑。双手接了过来,缓缓展开,方展开一小半,一个梳着流云髻,面相秀俊女子跃然画面,虽只露出半边脸,可那眉眼间神韵便如出水芙蓉般动人心魄。
只见那女子眉目如画,发色如黛,红颜粉颊,杏眼明眸,柳眉瑶鼻,樱口贝齿,清丽地不染尘埃,看得王掌柜更是灵魂脱壳,口舌发干,随着画卷的抖动,那姿容翩翩跹跹,活生了一般。
画面只展开一半,王掌柜双目已是霞光万道,猛地双眼如炬,如见神物,拍案而吼:“此乃,唐伯虎的秋香图!”
“然也,便是唐伯虎点秋香的秋香姐是也。”小健哥摇头晃脑附庸风雅。
“这可是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