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健哥仍是觉得不可理解,琢磨半晌,不由心生质疑,自语道:“一个不起眼的师爷怎会从大老远的京城跑到临安来,这种职位微不足道呀,可以说连芝麻官都不如,竟然还要有劳吏部衙门亲自任命委派,实在是令人费解?”
牛知府听他窃窃私语的质疑声,很不以为然,有点不耐:“健儿不必多疑,一个小小师爷算得了什么,何须为其费神,他要来便来,要去便去,干咱鸟事。”
擦,这话说得,好像要撵人滚蛋似的。这老牛儿,咋就这么不关心自己下属呢,人家大老远的来投奔你,即便是看不顺眼,也该做做表面文章,面子上过得去吧,动不动就给人冷脸看,怎堪令人忍受?
瞥一眼牛知府满脸的横肉,本想和他细致地谈论一下黄师爷这个人,见他对此殊无此趣,只好止住口舌,把满脑子的疑窦储存心间。
咳,和这粗鲁的老牛儿交流问题还真难搭调呀,感兴趣的话题他滔滔不绝,不感兴趣的话题他便冷脸相视,三句两句打发你,真让人受不了。谈了半天,本想在他这里调查一下“菜青”、“螃蟹”、“黄鳝”三个奇异人物的情况,不想费尽口水竟然聊不出半点有价值的线索,果真是太费神。真是浪费我的感情呀,干脆不和他废话了,小健哥大觉失望,心中郁闷,便端起茶杯猛喝一大口,扭过头去不再和老牛搭话。
见小健哥止住了话匣子,牛知府却乐得清静,和这小子扯了半天,不觉有些困倦,恰好借机打个盹稍作小憩,于是牛知府把两眼一闭,半躺在太师椅上小睡起来。
猪,一谈正经事就犯困,刚才谈小妞时候的那股猥亵劲哪里去了?小健哥很是不满地丢了牛知府一眼。
猪睡觉,我干啥?无趣,无趣,不如打道回府。小健哥百无聊赖,如此无趣的场景,激起了要回家的念头。
正欲拔脚告辞,牛知府忽然半睁开了眼,冷不丁想起来还有话要叮嘱小健哥,便拖着舌头长声道:“对了,健儿呀,还有一件事情你需要亲自去办一下。”
小健哥正欲起身,听牛知府突然出声,侧目看了他一眼,应声道:“干爹还有什么指示,前脚说我后脚就去办。”
牛知府半睁眼皮道:“秀才之考即将临近,你小子胸无点墨一定没戏,干爹虽然可以帮你过关,但还是要做做表面文章的,起码这上交的考卷须有一定的水准才行,所以你需要找一个有文采的枪手代你考试。”
原来是让我找枪手代考秀才呀,还以为以老牛的能耐一句话就了呢,不想还需费些周章。不过此事目前来说可是要紧事,秀才这一关是进入官场的门槛,事关日后自己的政治前途,需要认真对待,抓紧去办。
听闻此言小健哥顿时领悟,媚笑道:“小健虽然学习差,但找枪手最在行了,这个问题好办,小健马上行动,这就去找枪手,一定要给自己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顺利晋级秀才。”挤挤眼媚笑几声,扭头便起身告辞。
牛知府见他要走,有感突然,便从座椅上直起身来,睁亮眼道:“找枪手也不急在一时,这么猴急干么,干爹说好要留你吃饭的。”
小健哥瞅了瞅窗外明媚的天空,婉谢道:“这天色还早得很呢,小健屁股痒坐不住了,还是趁着日头还早先出去找找枪手吧,回头再来干爹这里蹭饭吃,如果天色迟了,干爹就不要等我了,改日小健捎几壶美酒再来和你喝个痛快。”
“干爹,我顾得拜先了。”小健哥连说带笑地托了借口,一声“顾得拜”拔脚就向门外奔去,转眼间就不见了影子。
牛知府还欲挽留,眼皮一眨,人没了,这小子真是鬼神莫测呀,想逮住他都难,只好随他去罢。
这边,喜洋洋也不曾防备小健哥瞬息万变的身影,好一个闪,连忙向牛知府告辞一声,急匆匆追出了门外。
牛府大门外,小健哥兔子一般窜出来,忽停了步子,抬头瞅瞅天色,太阳快要下山了,晚霞从天边一角铺开,染红了小片天。秀才之事算是打点妥当了,心无他虑,也不急于一时,干点别的先。今日在外蹿了大半天,有点累,小健哥不由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
这时,只听喜洋洋在身后吆喝着赶了上来,来到小健哥身边,呼哧呼哧喘了几口粗气,上气不接下气道:“少爷你溜得贼快呀,扔下小洋不管了呀。”
小健哥扭头瞟他一眼:“我说小羊崽,就是反应迟钝跟不上趟,见我发信号了,还不快撒蹄子,还要我回头把你拽出来呀。”
喜洋洋一愣:“少爷什么时候发信号啦,我怎么没瞧见?”想了想,的确没见小健哥向自己发什么撤退信号呀。
小健哥瞪眼道:“我就说你反应迟钝嘛,怎么能看到我向你发信号呢,现在发给你瞧瞧,集中注意力看清楚”小健哥够精灵,撒谎都不带眨眼皮的,忽悠喜洋洋一个愣,说着说着,猛喝一个“撤”,向喜洋洋抛了一个媚眼,算是发了信号,眨眼间,又撒兔子一般窜了出去。
我擦,这就是撤退信号呀?可是在屋子里我还是没注意少爷向我抛过媚眼呀?喜洋洋顾不得多想,牵了搁在大门口的小毛驴,急忙翘起屁股追了上去。
这一次总算追得及时,追到跟前,也寻思过来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