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牛知府的一番说教,小健哥很是吃惊于他的口才,别看这莽牛表面憨傻粗鲁,是个没学问的粗人,但说起道理来一点都不含糊,声情并茂,丝丝入理,着实能感动几个人。
这么说打我还是一种伟大的方式了?耳听牛知府声情并茂的开导小健哥迷茫的心开始有了点感化。
牛知府依旧苦口婆心的继续感化小健哥:“所以呐,做儿子的要体谅做父亲的苦衷,可不要小肚鸡肠,一点小事就记在心里耿耿于怀。我和你父亲从小在一起长大,最了解他的脾性,他这个人生性正义秉直,为人很讲原则,对自己十分严律,对别人也是同等对待,看不惯的人看不惯的事就会按耐不住情绪宣泄,往往就会令人难以接受,但是你父亲绝对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表面凌厉苛刻,内心却是热情如火,他打你骂你正是因为他太爱你了,你可要多体谅老人家的心呀。”
“也许是吧。”小健哥这一句应答有点勉强,毕竟和父亲多年来积攒的成见也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消除的,难以完全释怀。
牛知府侃侃道:“你也不小了,都是成家的人了,老婆都娶了一洞房,心态应该成熟起来,不要和小孩子一样耍小性子。你父亲这些年身体不太好,状况令人堪忧,以后令狐家的家业还不要靠你大少爷撑起来,你父亲这么严厉地对待你,是担心有一天不幸撒手而去,怕你不成器守不住家业呀,你可知他对你抱有多大的期望?又会有多大的失望?”
这一席话算是说到了小健哥心里,小健哥对父爱有了清醒的认识。是啊,世上哪有老子不痛儿子的,老子打儿子都是有想法的,苦衷颇多,想起自己以往对父亲的抵触心理确实是不成熟的行为,心生愧疚,默不作声。
见自己的耐心劝导产生了不错的效果,牛知府最后亲切地收尾道:“以后不要再惹你父亲生气了,多和他沟通沟通,父子之间还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
小健哥有了反省的觉悟,点点头低声道:“知道了。”
牛知府瞥他一眼,叹一声又道:“你父亲这人那里都好,就是有一个缺点,就是性子太直,瞧不惯的人总要说上一句,打上一板,容易得罪人,对自己亲生儿子这样,对他人也是这样,在官场上更是如此,所以他这一辈子树敌太多,处处遭受小人陷害,对付小人已是心力交瘁疲于应付,更何况还要承担那么多的工作压力,所以正值盛年之时便就积劳成疾落下了一身痨病,不得不告病还乡,实在是可惜了一个人才。好在他有功于朝廷,深得先皇赏识,这一辈子才得以功德圆满。”
谈起父亲的为官之道,牛知府不禁长吁短叹起来,言语中颇有惋惜之情。
小健哥却颇是不以为然,哼一声道:“我父亲脑筋不转弯,太不会来事了,其实是他不会做官。我要是他呀,只要双脚能踏进官场,准保混得比他还要风光。”
“赫,口气还不你父亲可是先皇钦点的状元郎呢,先朝的礼部尚书,堂堂二品大员,举国有名的大才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你小子大言不惭,连个秀才还没当上呢,有什么资本与你老子比?”牛知府毫不客气地批驳。
小健哥振振有词分辨道:“当官靠的不是学历才华,官场上混靠的是心机手段,没有才华的人也不见得混不好呀,你看当今官场上那些发迹的人哪一个是靠真才实学爬上去的,像我父亲这般陈旧迂腐只讲学问不讲谋略的书呆子有几人混得好?他不过就是运气好了一些罢了,不然迟早会被小人揣下马来。所以以小侄之见,学问有学问之道,为官有为官之道,这完全是两门不同学科嘛,世伯不也时常这么教导小侄么?”
“哈哈。”牛知府手捋胡须,对小健哥的一番见解比较满意,笑道:“你小子文化不高,说起话来还头头是道,芝麻大的官没当一点,为官之道感悟却不浅,有点像老牛我的风范,是个做官的材料。”
小健哥见机奉承道:“小侄的这些见识都是听来的,其实小侄见过的世面太有限了,懂得太少,有空还要多跟世伯讨教讨教为官之道,以备我将来之用。
但我对文化人当官并不感冒,别看家父学问那么高,状元郎又如何?不过比别人有点先天资本而已,小侄并不稀罕。其实小侄心里最崇拜的人是世伯您呀,世伯没什么文化,短短几年间却在官场上白手起家,由一个小小师爷做到现在的临安府第一把交椅堂堂四品大员,那才叫传奇呢,了不起呢。而且这官做的越来越春风得意了,前途不可限量呀,试问临安府谁人能及世伯风光?如果论为官之道,家父这状元郎在这方面简直就是儿科水平了。”
每次谈起自己的传奇发迹史,是牛知府最引以自豪的事,受小健哥崇拜式的吹捧,飘飘然如在云端,心里舒畅的不得了,不住地捋须大笑,那发皱的脸皮都快扭成麻花了。
“你小子会说话,我爱听,合我的脾性。”牛知府一边笑着不忘赞美小健哥两句。
小健哥依然保持谦逊的口吻:“小侄见识短浅,官场之道博大精深,以后还要世伯多多调教。”
牛知府满怀赞赏,关爱道:“理所当然,单冲着与你父亲这么多年来的交情,我也该照顾你,更何况你机灵乖巧,很得我的喜爱。再者,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