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纺织厂就是糖厂,可惜糖厂没有什么不要票的瑕疵品,就算有,那也早叫厂职工买完了,轮不到贾赦捡便宜。
不过贾赦倒也不失望,因为糖厂有不缺糖的职工,他们会将余出来的糖票卖给仓管员,接着仓管员再卖给诸如陆子豹这样的司机。
是以,哪怕买糖要票,陆子豹也仍旧买了五斤往车上藏。
两趟下来货车已经装了七八成的货物了,剩下的小空隙还得再去趟供销社的大仓库塞点东西。
过两月就是大年了,镇上和公社的供销社都在紧张的备货中,每天都能看到供销社主任往运输公司跑,为的就是同运输队长等人协调运货事宜。
令贾赦惊喜的是供销社内部有很多不要票的瑕疵品,各种品类的都有,非常齐全,以后队上要是有人托带东西,贾赦也就能不用总忙着到处兑换票证了。
待将大货车塞满,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多,陆子豹招呼了贾赦就往回赶,边开车边同贾赦解释道:“你秦哥应该教过你吧,天热的时候错开日头毒的时候走,像现在12月的大冷天,咱就得日头最好的时候走,这样就算坐久了手脚也不会冻僵。”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天冷的时候在外头过夜,千万要惊醒着点,以前就有人觉着车里闷,还冷,跑外头烤火,结果不小心睡着了,还忒倒霉的碰着了狼,后头人也没了。”
“有时候不只是狼,人也是很恐怕。咱们经常跑这条国道,周边村落很容易记下我们经过这里的时间,埋伏咱们。”
车子出了市区,开到无人的路段时陆子豹停了车,又教着贾赦该怎么藏匿自己买的那些东西,避开上头有可能的突然检查。
虽然贾赦心里明白陆子豹这般倾囊相授,很大的几率是因为贾赦很可能要跟在他身边一整年的时间,若不把贾赦发展成自己人,拉下水,让贾赦同流合污,那么他未来一整年都得老实的缘故,但是论迹不论心,这份尽心,贾赦还是认下了。
由于每回出车都有一定的时间和汽油规定,加上有人能替换着轮流开,是以这一趟出车格外的顺利,连夜开车回到明德镇的时候天还没有彻底黑下来。
鉴于车厢外层的货物和一大批糖都是供销社的,进入明德镇后贾赦在陆子豹的指挥下先把车开到供销社仓库去,看着卸装工卸货,登记入库,盘点入账,签字画押后,又马不停蹄地去了机械厂,把货卸完,这才把车开回运输公司。
贾赦看了眼接待大厅上的钟表,凌晨一点多了,赶忙辞别陆子豹回宿舍洗澡睡觉。
至于老员工陆子豹,虽然被分到了一套三居室,但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了,不好回家,便也只能在临时宿舍里将就一晚。
又跟着陆子豹跑了大半个月车后,贾赦领到第二回工资,加上补贴足有72.4元,再搭上61.2元,上班两个月贾赦总共挣了133.6元。
同时,贾赦也迎来了上班以来的头一回假期。
运输公司规定跑市内短途的司机每半月休1天;出市长途一个月休4天;出高官途每出车一趟休1天,贾赦上班整两月,共积攒下来6天假。
基于从队上到镇里,一来一回就得一天,贾赦同家里人和单位商量好了,假期攒钱来,有个4、5天都再休假也不迟。
不过由于临近年节,运输线繁忙,休了这回假期后,未来包括新年在内的一个多月里,贾赦是不用想着休假了。
当着同事和保卫员们的面,贾赦扛着一个大包裹出了运输公司,又在没人的角落收到灵泉空间里,悠悠哉哉的去逛逛公园,看看这个小城镇的风貌。
来到这个异世界小半年了,贾赦还从来没有仔细打量过这个未来可能要生活很长一段时间的小乡镇,这会儿难得有了闲暇,贾赦决定好生转悠转悠。
虽然假期难得,不赶着回家休息,反而在外头晃荡有些傻,但生活不能时时刻刻都是目标明确的紧绷状态,也不必事事都需要有意义,松紧有度方是正理。
何况,贾赦本就是个惫懒性子,做没意义但却能叫自己心情愉快的事儿乃是贾赦常态。
“这儿,就是这儿。”
“我说曹狗蛋,你真看清楚了吧?这事儿可不是开玩笑的。”
“就是就是,曹狗蛋,你可不能害我们冤枉好人啊。”
“瞧你们说得这是什么话,我能是胡说八道的那种人吗?我是亲眼看到这屋里有两男的在那搂搂抱抱,亲来亲去的。”
路过一个转角,贾赦突然听到一群少年人的喧哗声,倒退几步回去看,只见巷子里有七八个身穿校服的学生围在一户门前,左右听见声音的邻居开了门出来瞧热闹,见状,贾赦好奇心上来也走了过去。
透过人群,贾赦看到一个卑躬屈膝的细瘦男生指着一扇紧闭的窗户,激动道:“喏,就是这个窗缝儿。”
“我当时路过这里,听到了乒乒乓乓的声音,以为屋里的人在打架,看这儿有窗缝,就想趴着看会儿热闹,结果万万没想到屋里竟是那样龌蹉,真给我恶心坏了。”
一高大些男生闻言登时兴奋起来,振臂一呼,“同志们听到了吗?屋里有两变态,大家快进去把他们抓起来,对他们进行游街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