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阳曜捻了捻指腹,道:“怎么了?”
“弯腰。”沈泽兰道。
谢阳曜依言而行,方才弯下腰,他的衣领便被抓住,对方温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舒服吗?”
谢阳曜瞳孔猛缩,意识到对方知晓自己所作所为后,他全身血液都在往脑门冲,冷静下来,即刻为自己解释。
“我不是想占你便宜了,只是见你不舒服,给你按摩,缓解不适。”
“没做其他事情?”
谢阳曜薄唇紧抿,道:“没有。”
“当真没有?”
“没有。”
沈泽兰道:“那你为何看起来很紧张?嗯?因为我靠得太近了?”
谢阳曜道:“我……”
“你什么?”沈泽兰手指用力,揪着青年衣领卷动,一直卷到衣领再无可卷,同时指节能够紧紧抵住青年喉结,方才停手。“再敢如此,我必不饶你。”
谢阳曜道:“不舒服吗?”他的喉结被沈泽兰指骨抵得很不舒服,说话时,不由滚动两下。
沈泽兰神情一顿,随后,羞耻与不堪齐刷刷上涌,他冷笑两声,道:
“舒服?怎的舒服?从何舒服?少主真会说笑。”
谢阳曜目所能及之处尽是柔软里衣,他忽而升起十足的委屈,救出衣领,张开手指,握住沈泽兰双手。
“我做什么都不得你欢喜是吗?”
沈泽兰只是看着他,那双灰蓝眼眸似乎凝了冰,任凭外界如何混乱,皆不能动摇半分。
谢阳曜骤然有些颓废,他握紧沈泽兰的手,片刻,道:“以后你同意了,我再做。”
“你还想做?”
谢阳曜急匆匆道:“倘若你不舒服……”
“少主,你管好你自己就够了。”沈泽兰动了动手指,“松开。”
谢阳曜下颚绷紧,非但不松手,还紧上几分。沈泽兰手指被捏得有些疼,他压低声音,冷淡道:“谢阳曜。”
谢阳曜松开了手,他坐于床榻边缘,捧着沈泽兰手指,轻轻按揉,“错了,别生气了,一切都听你的,你说如何便如何。”
沈泽兰低头,瞧着谢阳曜的动作。
瞧了会,将鹤玉还给对方,道:“我要你跪下,你也跪下?”
谢阳曜跪天跪地跪父母,还从未跪过其他人,沈泽兰这一要求着实叫他为难了。
沈泽兰睨他一眼,抽.回自己的手,掐诀遮住微隆的腹部,穿衣起身,若无其事道:
“我睡得不错,多谢少主关心,如若无事,我便先走了,夜间需要巡逻。”
他这话是在回答谢阳曜一开始的问题。
答罢,他抬腿便要走了。
一双手从后抱住了他的腰,将他固定在原地。
“做什么?”沈泽兰头也不回,问道。
“你让我做会准备好不好。”青年手臂肌肉绷紧,低声道。
他
已然站了起来,由于两人身高差得有些多,所以,他从后抱着沈泽兰时,高大的身躯几乎将上方投来的光线吞没。
沈泽兰陷在一片阴影里,他看向腰间的手,道:“这是很难的事情?还要做会准备。”
谢阳曜不回话。
沈泽兰正要拨开对方的手,环住他腰的手顺着胯部而下,停在大腿。
沈泽兰回头,看到青年乌黑的头发,精美的莲花金冠,挺拔的背部。
谢阳曜当真给他跪了下来。
“沈泽兰,你是我跪的第三人。”
青年抱紧他的大腿,将脸埋在他腿上,平稳和缓的呼吸像一团火,透过薄薄的衣袍,扑至他的皮肤。
沈泽兰定在了原地,他没有想到对方真的会给他跪下。定了许久,他蹙起眉头,垂下手臂,手指抚过莲花金冠最前方的尖端。
“少主不觉难受?”
谢阳曜抬头看他,笑道:“我不难受。”
沈泽兰弯下腰,仔仔细细盯着谢阳曜,随后,他轻轻点了一下对方眼角,“撒谎,你哭了。”
谢阳曜诧异地抬指一擦,并未眼泪。
沈泽兰却笑了,他道:“你此番举动,说明你真的难受。”
谢阳曜无可辩驳,他将脸重新埋到沈泽兰腿上,汲取着沈泽兰身上的香气,低声道:“只是有一点难受。”
“那你还跪?你不知道我在刁难你?”
“我知道你在刁难我。”谢阳曜捻了捻指下衣袍,“但我想你知道,我说话算数。”
这只是一层原因,另一层原因是他结合对方之前考察的话,猜到对方在借势试探他对自己的底线以及看重程度。
只是因着他未经允许私自按摩,心中纳着火,试探比较过分。
如此,跪也就跪了,让其消消气,自己也能博个好印象,何乐不为?那点难受比之所获,算得了什么?有得有失,他不吃亏。
丈夫向妻子跪下的,说来,世间也并不少。
谢阳曜猜中了沈泽兰全部心思,沈泽兰看着他,缄默不语。
沉默良久,谢阳曜询问道:“我可以起来了吗?”
“堂堂少主,起来还需问人?”
沈泽兰站直身体,那双独特的灰蓝眼眸已然融去了冰,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