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后脑勺,不让他乱动,啃咬舔舐,纠缠不休。
沈泽兰虽然心里说着对方没用,却很享受掌控双修主动权这件事。
或许是受最大弱点的影响,一切能让他掌控主动权的事情,都让他觉得享受,觉得异常安心。
青年这一行为,毫无疑问,打破了沈泽兰掌握主动权的局势。
他有些迷茫。
迷茫之后,他被巨大的不安笼罩。正如之前,忽然得知崖底有百眼鬼一般。
他焦躁地抵住口中不属于自己的湿热,想要争取主动权,失败了,还被亲得更狠。
沈泽兰喘不过气,恼羞成怒,抬手狠狠推搡青年。他并不敢附加灵力,木屋没有覆盖加固符纹,若是使用灵力推人,指不定得把木墙砸穿。
但不附加灵力,单纯比力气,他如何比得过对方?对方抓住他双手,稍微用力攥住手腕,便叫他进退不得。
他的中指指端触碰到对方的胸口。
强健的心跳声,隔着筋骨、血肉,通过中指指端末梢神经,能够清晰感知。
沈泽兰曲起手指,避开对方胸口,冷静下来了。
双修占不占主动权并不重要,只要能切切实实获得利益便可。
沈泽兰压下强烈的不安,顺从地接受亲吻。
寒气这时开始乱窜了,应是同姚五有亲密接触,受到阳气镇压,乱窜的动作滞缓许多。
所以,他感觉不到太多疼痛。
许久,青年撤离了。
扑面而来的强烈不安终于散去,沈泽兰耷拉着眼,低低喘气,呼吸新鲜空气。
呼吸得太急促,呛进一口夜里凉气,忍不住剧烈咳嗽,咳得五脏六腑揪在一起一般疼痛。
对方松开他的手,给他怕背。
“无事。”沈泽兰止住了咳嗽,他仰头看向青年。苍白无血色的脸泛红,带着病气的眼睛蒙着层雾气似的,招展着笑意,而那淡红的唇瓣有几道细小伤口。
谢阳曜收回手,视线掠过那些细小的伤口,低声道:
“兰黛,我已然二十一了。”
沈泽兰不太明白他这话,缄默不言。
对方接着说:“如我这般年纪,大部分人已经娶妻。”
沈泽兰听明白了,他这是在拐弯抹角说自己知道如何双修,亦是在承认,自己之前说了谎,其实没有家室。
换作之前,沈泽兰少不得要冒出坏心思,逗弄对方,但此刻他没有心思。
脱离亲密接触,寒气又恢复活力,在体内到处窜行。
疼痛快速蔓延开来,沈泽兰没有露出半分痛苦之色。
他掐诀灭了火,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亲到对方嘴唇,道:“继续。”
言尽于此,两人再没有说话了。
崖底温度逐渐降低到昨晚最低点,密密匝匝的树叶被冷风吹得呼哧作响,遮掩了木屋内窸窸窣窣的动静。
人的感官能力在黑暗中无限放大,沈泽兰感觉不到寒气带来的疼痛,居然热了起来,觉得自己正在面对一头垂涎三尺的凶兽,对方黑硬头发落在了他腹部,也带着滚烫的气息。
他再次被巨大的不安笼罩,闭上了眼睛,压制着不安。实在难压制时,便抬起左手,咬住前臂。
对方感觉到他浑身都在颤抖,拨开他的嘴,救出咬着的前臂,而后握住他攥成拳头的手,一根一根,扳直了他的手指。
谢阳曜摩挲柔软指腹,与之十指紧扣,安抚道:“别怕,我知道如何做,不会很疼。”
锦衣玉食,众星拱月的少主,经过精心教导后,自然能自信地说出这话,并放温柔每一个动作,依言而行。
但他不知道,与他双修的人,并不是怕这些。
沈泽兰睁开了眼,看向上方,一片漆黑,与闭着眼时,并无不同。
他重新闭上了眼,空着的一只手抓紧身下衣服,缓了又缓,强行用灵力迫使自己停止颤抖,嗓音染上几分哑意,低低嗯了声。
……
初时,对方动作生涩,随后便掌握了深浅,逐渐进入正轨。
沈泽兰到最后哭了,泪水直滚,但他并没有出声,否则对方会停下来,细细碎碎地亲他。
坦诚来说,对方确实体贴得要命。
可沈泽兰被不安压得喘不过气,只想尽快接受这场双修。
他依照着本能,紧紧贴着对方,为对方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作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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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天光刺破天幕,沿着未闭紧的窗扉落入屋内。
今日有些凉,沈泽兰朝温暖的地方靠了又靠,几乎要把自己蜷曲起来,谢阳曜探手拿过一旁的衣服,将人严严实实裹住。
对方舒展肢体,靠在他怀里,这才安静了。
谢阳曜垂眸看着沈泽兰,一夜之间,疲倦许多,加以病气,看起来有些憔悴,但这不影响他的好看程度,一眼看去,有种盛放到极致开始枯萎的糜/丽。他轻轻碰了一下对方破损的艳红唇角,心念微动,垂首靠近。
沈泽兰醒了。
他睁开眼,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湿润的灰蓝眸子看着他,艰涩地问,“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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