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嗨~我们该走了——”
“好好、这就走这就走,我们可是很识时务的好前辈啊!”
“你们慢慢走,落在后面都没关系,我们保证一定不会偷看的!”
无良前辈们齐刷刷配合道,只是如果面上不挂着一水儿的促狭笑容的话,说出口的话语或许就更加具有说服力了。
猫又场狩以手背捂住下半张脸颊,整个人热气腾腾,滚烫得宛如一块新鲜出炉的苹果派。
来自前面的音驹众人起哄声久久不散,而身前,罪魁祸首正慢吞吞转过身来,眼睛还在一眨不眨静静盯着他。
有、有什么好盯着看的。
……这个样子也太奇怪了。
黑发少年耳尖红通通的,即使隐在深黑发丝之中也异常明显。
扣紧的手掌交握,猫又场狩努力平息了会儿呼吸。
半晌,
平息失败,他整个人依旧在咕嘟咕嘟冒着熟透的气息。
居然被列夫发现唇瓣上有相同的伤口,无论怎么想,前辈们都一定会联想到一些奇怪的地方去吧?!
猫又场狩理智摇摇欲坠,连带着整个人也濒临褪色。
孤爪研磨看着他,视线轻微一动,从抿紧的薄而软的唇瓣上划过,眼底微沉,面上仍旧寡淡平静,
“……要走吗,现在。”
条件反射对布丁头的话做出回应的猫又场狩:“走、走的。”
他们总不能一直堵在森然的门口,那副场景怎么想都会很奇怪。
及时从尴尬紧张中抽离,他果断将情绪放到正事上。
当下、最重要的还是五校集训,前辈们都已经走很远了,他们更加不能落下。
尝试动了下脚,猫又场狩才迈出一步,就被牢牢立在原地不动的孤爪研磨一手扯回原地。
嗯?
“那个,不是说要走的吗?”露出点些微疑惑,猫又场狩尝试问道。
“……”
孤爪研磨没出声。
看着他面上渐隐晦暗的表情,猫又场狩强压着心底的狐疑。
一般来说,布丁头这么静悄悄的、肯定就是要开始作妖了。
不着痕迹拉高心底警惕,猫又场狩尝试交涉道,
“研磨、我们现在不去跟上前辈们吗?再落后一点可能就会跟不上了…”
孤爪研磨:“……那就跟不上。”
——啊?
猫又场狩缓缓敲出个问号,
布丁头你真的知道你自己现在在说些什么吗?!
艰难维持镇定,黑发少年迟疑问道,“刚刚那个是、嗯……说错了吗?”
孤爪研磨平静开口,“没有。”
他似乎不愿意多停留,话题一跳,转移到他的关注点上。
“脚腕,现在还很痛吗。”
布丁头难得说出了一句正常人的话。但猫又场狩始终维持警诫。
像小动物般敏锐嗅着氛围,他小心翼翼组织语言,
“没、没有很痛,正常行走跑动是没问题的,所以还是快点跟上前辈们比较……”
“原来,已经走不了了啊。”
猫又场狩:“?”
等等、他幻听了吗?
他说的难道不是正常行走跑动都没有问题的吗?!
勉强维持着镇定,猫又场狩努力强调起重点,“那个,走还是没关系的,研磨……”
孤爪研磨垂下眼,“看来…必须要帮忙了。”
……他们现在真的在说同一个东西吗!?
不断被抢白打断的猫又场狩内心攥拳,隐忍不发。
面上努力维持着一副稳静缓和的模样,他缓缓深吸一口气,心底立场上退后一步,尽量以委婉的方式开口,
“如果有人帮忙搀扶、稍微靠着一点走的话……或许、还是可以正常行走的。”
“是、是吧,研磨?”
孤爪研磨依旧维持着静静盯着他的模样,没有说话。
这都不行吗?
这都!不行!吗?!
猫又场狩死目。
他已经退步了居然还不愿意接受。
布丁头的心,海底针,简直捉摸不透。
“……搀扶,走的好慢。”
高冷的布丁头施舍般丢下了点提示。
而猫又场狩此刻满心只想直接丢下他自己大步走算了。
……但是丢是不可能丢的,丢了还是要他自己再回来找。
而且,布丁头本来就够恶趣味、闹腾作妖且娇气,稍微让着他一点也是没办法的事。
毕竟是前辈兼恋、恋人,就算提出什么过分的需求……只要不触碰底线,就完全算不上问题。
给自己做好心理工作的猫又场狩无意识握紧两人相牵的手,视线游移着,一点一点定下心。
“那研磨想怎么做,”黑发少年抬起圆又亮的一双黑瞳,直盯盯地看过来,放轻语气似是在哄道,
“直接告诉我吧,好不好?”
“不直接说的话……我可能一直都猜不透研磨的心思。”
他认真陈述着,颀长眼睫浓稠如墨,松针般扑闪着,声音也轻盈和缓,
“说出来的话我都会听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