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粉末,微笑着踹了小恶魔一脚,“亨特·欧泊利,认识吗?我是来找他寻仇的,说实话,否则我拿石头砸死你。”
小恶魔被踢得翻滚两圈,色厉内荏地瞪她,可很快就没了气势,扭头小声嘟囔道:“没听过。我只知道怀特·欧泊利,在第九狱,亨特·布莱克,在第三狱……”
“好的,我的死鬼老公还没有死,但他莫名其妙躲进了地狱里,真有意思。”
兰玉珩冷笑一声,气势汹汹地踏出岩洞,一幅恨不得立刻将他杀之而后快的凶猛架势。
然后她瞬间停下了脚步。因为四周的景象完全相同,全都是一模一样的红岩堆砌,岩浆翻滚,天空翻滚着均匀的血色红云。
“……你们地狱里没有地图的吗?”
殷臣掂了掂叉子
,发现这东西只能攻击特定的罪有应得者,对他没什么作用。
于是他爽快地还给了颤颤巍巍、眼神怨毒的小恶魔,毕竟,油锅里还煮着一个罪有应得的贪污受贿者。
他牵起宋葬,对兰玉珩说道:“朝最热的方向找出口,按照直线距离横穿过去最快。传说中的尤利西斯就被关在火刑地狱里,平均温度比油锅更高。”
“有道理,我闭眼感受一下……东边,你们都跟我走,千万别半路掉队了,每一个酷刑之囊都有不同的危险。”兰玉珩说着摸了摸吊坠,风风火火抬步向前。
她身姿轻盈,闭着眼轻轻松松跳过了拦在路中间的岩浆细流。果然,还是做盲人时更加如鱼得水。
宋葬没机会体验跑酷,因为他又被殷臣抱了起来。
“我也能跳过去的。”他挂在殷臣身上小声抗议。
殷臣捏他后颈:“但是你冰冰的,很舒服。”
……破案了,殷臣不是怕他掉进岩浆,是把他当成了随身冰袋。
宋葬顿时没了负罪感,舒舒服服搂着他,四处张望看风景。
地狱里的风景并不美妙,反而颇为猎奇。
左边传来浓郁的铅汞味道,受刑者被赤身裸体钉在滚烫的红岩之上,被一群嘻嘻哈哈的小恶魔来回踩踏。
右边是个深不见底的深渊蛇窝,惊恐尖叫的挣扎声此起彼伏,时时刻刻都有更多受刑者被扔进毒蛇环绕的海洋,再也无法露头。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于空气中,病变的霉菌枯败传来恶臭,在热浪中快速发酵腐烂。
无数只更为凶悍的狰狞恶魔围堵在受刑者周身,举着刀子一次一次捅开他们的身体,确保密密麻麻的皮肉伤口永远溃烂,无法愈合。
有几个惨叫的人,一看就是炼金术士。
地狱是一个漏斗,每层都是逐渐下行的圆环,直线穿过第八狱,几乎所有残忍的刑罚都被尽数展露在众人眼中。
“从这一层来看,古典地狱的味道很纯正耶,没有外神入侵的迹象。”徐蔚然抹着额头的汗,语气疑惑。
“话不能说得太早。”兰玉珩头也不回地说。
果不其然,当他们顺着漏斗的斜坡一路向下,来到第九狱时……炙热的温度陡然消退,几乎骤降至不适宜人类生存的程度,没有丝毫预兆与过度,眨眼间变得冰冷而干燥至极。
细碎冰碴在半空漂浮,一不注意便会被吸入鼻腔、糊住眼睛。
广阔冰湖一望无际,举目皆是死寂的沉沉灰色,视野昏暗,没有光源,几乎无法视物。
兰玉珩早有准备,从麻袋里拿出方才挖出来的滚烫红岩,将两块石头贴在一起相互摩擦,轻轻念出一段拗口至极的咒文。
粉末飞溅,只听“咔嚓”一声,火光瞬间从红岩中窜了出来,点亮这片阴沉的氛围。
“来来来,每个人都拿一块,可以取暖可以照明,家中常备。”兰玉珩扬扬手,如法炮制地又做了好几块,分别扔给被冻麻木的玩家们。
视野在火舌翻滚间重归清明,但也正因如此,紧接着看清了脚下的环境,众人的脚步顿时僵在原地。
“我靠……”林刑唇角抽了抽,忍不住狂吃鱿鱼丝来压制心里的不适。
结冻的冰湖里,堆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类尸体,白花花的身体纵横交错。不,他们的灵魂尚未彻底死去,意识依旧清明,只是在接受永不超生的残忍酷刑。
眼珠被冰冻着强行睁大,冰寒入骨,手脚麻木,痛苦至极,却无法大声惨叫呼救,或落下哪怕一滴发泄的泪水。
黎明握紧十字架,垂眸感慨:“背叛家庭者,背叛亲人者,活该遭受如此酷刑。”
她很入戏,但徐蔚然被恶心得浑身发麻,实在是呆不下去了。他用力攥着打火石,看向殷臣:“大佬,往哪儿L走?”
殷臣似笑非笑:“向下走。”
“……什么?!”徐蔚然瞳孔地震。
“唔唔。”
张明慎憨笑着应声,打开自己的背包,里面装的全是铁铲。他早有准备。
“冰湖一共有四环,没有固定的边际,想要抵达耶路撒冷,我们只能一直向下挖掘。”黎明无语地与他解释,率先拿走一把铁铲。
她寻了个尸体密集度较低的地方,风风火火地铲起了坚硬如磐石的厚重冰块。
“铁铲都被我特殊处理过,在圣水里泡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