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闷响,王仁佑的眼眶都被青了。
“砰!”
又是一声闷响,这次王仁佑被当胸一脚踹飞,撞在身后的墙壁上。
哎,淮阳王李道玄平日温文儒雅,但上阵后不顾生死,奋勇拼杀,这次虽不是上阵,但好不容易有回报李善恩情的机会……杜荷话刚说完,人都没离开,李道玄就出门了去找王仁佑晦气了。
“宗室子弟就敢欺辱太原王氏子弟吗?!”王仁佑扯着嗓子嚎了声,“淮阳王……”
又是一顿爆锤,李道玄冷冷道:“敢做就要敢当,难道不是你递了帖子,逼长安县衙封了玉壶春?!”
王仁佑身子一颤,“不……”
“不是你?!”李道玄翻身上马,作势催马。
王仁佑连滚带爬的躲开,一时间却说不出话来……我那张帖子虽然是以长公主府的名义送去的,但县衙封门顶多封个两三天意思一下,后面真的和我没关系啊!
但这种话,王仁佑没办法说啊……总不能说我只是起了个头,后面是杜淹跟上了。
王仁佑只觉得好委屈,好委屈,鼻头都发酸了……难不成你李怀仁犹豫了这么久,最后就这么让淮阳王来找我麻烦?!
此时的王仁佑,恨不得跑到朱家沟去,将事情剖析给李善听……你找错人了!
当日午后,西市的玉壶春酒肆重开,杜楚客笑吟吟的站在酒肆门口。
至少从表面来看,和前一次一模一样,王仁佑使坏,两次都被揍了顿,然后李善分别和陇西李氏、京兆杜氏合作。
消息飞速的传遍了长安,落到了很多有心人的耳中,没有人同情王仁佑。
刚刚知晓玉壶春被封门小半个月的太子李建成还诧异的问:“难道是姑姑……”
“未曾有闻。”魏征摇摇头。
京中消息最为灵通的韦挺小声说:“怀仁和王仁表交好,但此次理应是王仁佑……此人与怀仁早有间隙。”
这方面李建成倒是知道的清楚,只能一笑了之,不再提了。
黄昏时分,凌敬将消息带回了朱家沟……李善跳着脚骂杜荷和杜楚客,然后在马周的提醒下,继续骂杜如晦。
肯定是杜如晦这个老银币出的馊主意,这是交易,交易啊!
居然还要借我的人情,让李道玄出手……杜如晦,你们京兆杜氏是真的要脸?
难得看到李善如此气急败坏,凌敬和马周倒是挺开心。
“怀仁,那玉壶春就这么送出去了?”马周还有点惋惜,“酿酒之利,令人瞠目结舌啊。”
的确,自古以来,酿酒这个行业都是暴利。
李善冷笑道:“你是怕日后喝不到免费的玉壶春!”
马周讪讪笑了笑,“但朱家沟改建,耗费钱粮颇多……”
“也未必是坏事。”凌敬淡然道:“玉壶春之名,乃太子请圣人赐下,秦王倒是无所谓,但秦王府、天策府颇有异议。”
李善无所谓的说:“其实就算没有玉壶春之名,酿酒也不会做的太久,迟早的事。”
“其一,太耗粮食,偏偏如今粮价升腾,小半个月,斗米已然涨到六百钱了,东山寺那边的暗仓购粮都停滞了。”
“当然了,之前低价购入的大量粮食都能酿酒,但在粮价升腾的前提下,玉壶春始终有大量酒水出售,总归会惹人狐疑。”
这是李善最不想看到的,东山寺的暗仓将是朱家沟最大的底牌之一,无论如何都不能泄露出去。
凌敬点头赞同,“其二?”
“其二,两个月聚拢大量铜钱,短期内已经够用了,过犹不及啊。”李善叹道:“去了京兆杜氏,谁知道会不会有其他人……天下门阀望族中,不要脸的……肯定不止杜淹一人。”
“其三,砖厂那边……利润不算高,但细水长流,更适合朱家沟,再不济……火锅也行呢。”
李善瞄了眼桌上的房契,“杜荷送来的这处西市产业,占地不小,做火锅倒是不错。”
早在一个多月前,李善就考虑过做火锅这一行,理由很简单,如今东西市的餐饮业,无论规格高低,走什么风格,除了冷盘之外,上菜速度都很慢。
而且不是你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而是有什么你吃什么……如东山酒楼倒是可以做得到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但也要提前预定。
而火锅能解决这一点,随涮随吃,方便、快速、味美、新奇……缺点是场地不能太小,而且夏天对火锅不太友好,这年代可没制冷空调。
杜荷送来的这处房产,面积不小,倒是刚好符合。
马周想了想,叹道:“还是有些可惜……”
“其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李善叹道:“粮价升腾,突厥必然每年都会南侵,流民四起……”
说到这儿,李善顿了顿,凌敬幽幽道:“怀仁之意……朝中可能会下禁酒令?”
李善笑道:“粮食都不够吃了,难道不会下禁酒令?”
马周腮帮子抖了抖,“也就是说……杜淹花了那么多心思,还丢了大脸,最后……”
李善记得唐初不止下了一次禁酒令……到时候真想看看杜淹的脸色。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