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了,捂着脑袋一趴,被考官带下去救治了……
……
情况稍稍焦灼了起来。
而十七纹阵法的考核,比起十六纹,就漫长了许多。
紧张和压抑,渐渐弥漫在考场间,越来越多的弟子,坚持不住了,自考场退了下去。
而墨画还在旁若无人,默默画着……
程默,司徒剑,慕容彩云,闻人琬,所有这些认识墨画的人,都暗暗捏了一把汗。
“加油,小师兄……”
“墨画……”
“坚持住就行了……”
他们这些人为墨画提心吊胆,心中紧张不已。
但围观的很多弟子,既不关心阵法,场上也没他们宗门的天骄,只是来凑个热闹的,此时却都觉得枯燥了。
“阵法果然无聊……”
“也不知在画些什么。”
“太压抑了,我看着头皮都发麻。”
“那些人,画着画着,就开始捂着脑袋,脸色发白,真有那么疼么?”有人不理解。
“你去画阵法,不多,一天画三副,疼一次就知道了。”
“我懒得去画。”
“好无聊,这要画多久?”
“不知道,要画一天吧……”
“这么久……真难为他们了,一支笔,一台墨,一堆阵法画一天……”
“你懂个屁。”
“我懒得去懂……”
大道场外,一些单纯凑热闹,看乐子的弟子,便渐渐退去了。
留下的,大多都是真正懂阵法,且立志走阵师路子的修士。
亦或者是心系宗门荣誉,有同届,或是上届师兄师姐在台上比试的宗门弟子。
懂行的,往往看得敬佩。心系宗门的,则是看得揪心。
时间一点点流逝。
大道场内,各宗的阵法天才,承受着巨大压力,在一副接着一副,艰难地画着阵法。
过程相当煎熬,而且漫长。
大道场外,有人觉得无趣而离去,也有外面的修士,重新进来观礼。
闻人琬正搂着瑜儿,母子两人,目不转睛盯着场间的墨画。
恰在此时,一道浑厚但温和的声音响起:
“琬儿。”
闻人琬一怔,抬起头来,见自己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位高大俊秀的中年男子,不由惊喜道:
“爹。”
这男子眉眼威严,身后有几个修为极高的长老跟随,正是闻人琬的父亲,也是闻人家的现任家主,闻人景玄。
瑜儿从闻人琬的怀里探出头来,眼睛亮晶晶的,脆声道:“外公。”
闻人景玄对着瑜儿笑了笑,但他心中同样微讶。
瑜儿这孩子的目光太灵动了,也活泼开朗了许多,可越是如此,他心中就越发有一股隐晦的不安。
高台上的上官家主上官策,和顾家家主顾守言,也纷纷起身,下来迎接,以示尊敬:
“闻人兄。”
“上官兄,顾兄,”闻人景玄拱手道,“我来迟了,抱歉。”
“闻人兄客气了,请上座。”
“请。”
闻人景玄便随着二人,一同到了上座。
落座之后,几人寒暄了几句。
闻人景玄便将目光,投向了道场,放眼望去,全是奋笔疾书的宗门子弟。
而这些人,费尽心思所画的,是二品高阶的十七纹阵法。
饶是他身为一族之长,也不禁心生感叹道:
“乾学州界,不愧是天下修士求学的胜地。”
“各家各族之中,能在筑基境界,画出二品中阶阵法的弟子,都寥寥无几,而在乾学州界,这样的天才弟子,竟能填满这偌大一个道场,当真令人……叹为观止。”
“乾道不息,地灵人杰,名不虚传啊……”
上官策和顾守言也颔首。
他们都是一家之主,更能体会到人才的可贵。
修道百业中,阵法至关重要。
若非如此,他们这些事务缠身的一族之长,也不可能在百忙之中,特意抽出时间,前来论道大会,看这些弟子比阵法。
二品阵法,或许不算什么。
但那要看是谁在画。
金丹画二品阵法,跟筑基画二品阵法,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筑基境界,画二品高阶阵法,这就是实打实的天才。
天才,意味着未来。
这满场的天才弟子,此时或许声名不显。
但不久的将来,很可能就有人阵法大成,晋入天枢阁,被尊为阵法大师。
甚至将来某一日,这在座的弟子中,有人厚积薄发,沟通道蕴,彻悟道流,成为一代宗师般的阵法巨擘,独断万古,受万万人敬仰,也不是没可能。
此时不留点心,结下善缘,将来一不注意,就很可能再也高攀不起了。
毕竟这是修界,天道莫测,没什么不可能。
此时闻人景玄三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一边目光低垂,在场中逡巡,物色着在阵法上出类拔萃的弟子。
三人的目光关注最多的,还是道场正中,位序排在前列的几个弟子。
这几个弟子,都是四大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