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根本看不懂。
这是说,凶手是两个人?
一正一反。
但这个正向的铜钱,为什么是两个叠在一起?
墨画想不明白,他决定算得再简单一些。
“杀死叶锦的凶手……”
不对,叶锦师姐是自杀的。
逼死她的凶手?
可能也有很多人,不好算……
那就只能算“与叶锦有关的人……”
墨画又抛了一次铜钱,这次卦象就简单许多了,三枚铜钱,连成了一条线,上面有白色的因果气机飘荡。
指向的应该是……方位?
墨画连蒙带猜,觉得自己算得应该没错。
他收起铜钱,付了茶钱,便离开茶楼,遵循铜钱之上白色因果气机牵引的方向,一直向前走去。
路过街道,穿过坊市,来到渡口,又越过一排排绿绿的灵舟,因果气机最终在一艘明显小一些,也有些陈旧的游船前氤氲不散。
墨画抬头,仔细打量了一下。
这艘船上面没有明显标志,不知属于什么宗门,亦或是哪个世家。
而且这船,明显有些年头了,格局有些老旧,之前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现在临时改成了游船。
船只本身,在一众华丽的游船中,也不怎么起眼。
此时人流交错,有人上船,也有人下船,但进出都需要令牌。
“这艘船上,有叶锦师姐的因果?”
墨画微微皱眉。
船上布有显影阵,他又没令牌,混不进去,只能先在附近找了个茶铺,坐着喝茶观察了一会。
过了大概有半个时辰,正在喝茶的墨画心中突然一跳,抬头看去,就见从船上下来了一个青衣修士。
此人中等年龄,修为气息大概在筑基巅峰左右,头发半白,神色平静,目光漠然,但眼底含着一丝悲凉与执拗。
路过的修士,都与他行礼打招呼。
他也一一还礼。
“水阎罗?”墨画目光一凛,随后又暗道,“好像不是……”
水阎罗被顾叔叔削掉了一条胳膊,伤势不轻。
而这个青衣修士身上,并无伤痕。
他身上的气息,也与水阎罗不同。
正思索间,青衣修士下了船,径直走到附近的一间酒楼。
墨画犹豫片刻,便跟了过去,见青衣修士一个人上了二楼,进了一个雅间,似乎是与人议事,不一会儿,有另外两个修士走了下来。
这两个修士,穿着便服,但墨画能感知到他们身上强烈的水灵力气息。
“是癸水门的人……”
而且这两人,边走边嘀咕道:
“这个老东西,雇他的船,也不讨价还价……”
“……宰了一笔……”
似乎是在谈一笔生意。
他们声音虽小,但墨画还是听到了。
这两人走后,墨画略作沉思,心里便有了计较。
他起身上了二楼,找到那青衣修士的雅间,也不做作,直接推门而入。
雅间内,正皱眉沉思的青衣修士,见房间突然打开,自己受人打扰,神情微怒。
但见了墨画的面容后,他却不由一怔。
“这位小公子,我们似乎……并不认识?”
青衣修士目光微沉道。
“不认识不要紧,现在就认识了……”
墨画也不啰嗦,开门见山道,“我想请您,帮我个小忙。”
青衣修士眉头紧皱,姑且问道:“什么忙?”
墨画缓缓道:“带我上船,今晚你们去的地方,我也去。”
青衣修士闻言,神色一变,当即冷笑:
“小公子莫要说笑,叶某的船,已经满了,载不下小公子。”
说完他拂袖,起身便要走。
墨画眉毛一挑,沉声道:“叶虹!”
青衣修士一愣,转头看向墨画,目光凝重道:“你认识叶某?”
随后他略一思索,心中恍然。
若非认识自己,也不可能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找上门。
他又打量了一下墨画。
墨画没穿宗门道袍,只穿了寻常的衣袍,虽衣着虽朴素,面容却俊俏如玉,目光清澈如水,一身气度更不寻常,比起自己这个常年在族内任长老的人,气势上也不遑多让。
青衣修士知道这小少年来历不明,恐不好惹,便道:
“即便公子认识叶某也没用,船已经满了,载不下旁人,小公子好自为之,叶某告辞了……”
青衣修士敷衍地拱了拱手,起身便走。
他目不斜视,看也不看墨画一眼,与墨画错身而过,眼看就要走出雅间,却听得墨画冰冷的声音在背后道:
“你一双儿女,全死了吧……”
青衣修士身子一震,猛然回过头来,双目通红地看着墨画,颤声道:
“你……你究竟是谁?”
墨画只淡然道:“你想不想报仇?”
青衣修士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平静道:
“生老病死,乃人生常态,有生便有死,世人皆是如此。我那一双儿女,也不过是比我先走了一步而已……”
墨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