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不要!”顺嫔吓的脸色惨白,惊恐万分的摇头退后。
“你可知欺君罔上是什么罪名?”赵宗珩神色寡淡垂眸看着顺嫔道。
“嫔妾……嫔妾没有。”顺嫔慌乱无比,她低下头不敢去看赵宗珩,心中满是困惑不解,她不明白皇上为什么如此笃定自己的肚子里没有孩子,明明她准备的如此妥帖。
“你。”赵宗珩伸手指了指那缩在角落里,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突然被皇上这一指,登时吓的腿一软,扑通便是跪下了:“皇,皇上。”
“确实诊出顺嫔的脉象是喜脉?”赵宗珩微微眯眼低声询问道。
“微臣……微臣学艺不精,确实有那么一点,但……”那太医磕磕绊绊的低声道:“皇上恕罪!微臣不敢断言啊!”
那太医以头叩地大气不敢喘,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他确实是诊出了喜脉,但是看皇上这态度好像不太对啊!
他到底是应该怎么说啊?
“既是没诊明白,那就再诊一次。”赵宗珩语调平缓,抬了抬下巴看向顺嫔道:“朕亲自看着。”
“……”
太医连忙应是,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挪着身躯去了顺嫔身边,顺嫔神色仓惶,看着那端坐在高位上的赵宗珩,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完了,全完了。
她勉强稳住情绪,看着太医为自己诊脉,亲眼看着太医那一点点皱起的眉头,神色很是古怪的模样。
“说。”赵宗珩敛下眼眸,盯着太医道:“如何?”
“皇上,这……”太医脸色怪异皱着眉道:“微臣自从医来从未见过如此古怪之事。”
“顺嫔娘娘这脉象实在异于常人。”太医躬身说道:“前会儿微臣为顺嫔娘娘诊脉,明明就是走珠之势,且气短阴虚,而现在又毫无喜脉之像,且肝火旺盛,这……”
“这完完全全就像是两个人的脉象,怎会在一人之身,太古怪了。”太医满脑子的困惑不解,逐渐对自己的医术都产生怀疑了。
赵宗珩听着已然明了,抬了抬眼道:“王成祥,进去搜。”
王成祥跟在皇上身边多年,岂能不知皇上之意,这多半是顺嫔屋里藏了位怀着身孕的女子。
他当即躬身应下,转身带着侍卫便是闯入了顺嫔的寝室,扯下了那层层叠叠遮挡的帷帐,从软榻后边抓出了一位宫女,那宫女身形与顺嫔极为相似,就连梳着的发髻都是一模一样的。
很显然刚刚司宁池她们所看到的,躺在帷幔后伸出手让太医诊脉的是这个女子,而非顺嫔。
难怪要用如此厚重的帷幔遮挡,还借口不便见人。
“诊脉。”赵宗珩瞧着抓出来的女子并未觉得有什么意外,或是气怒的神色,很是平淡的让太医再诊脉象。
“对了对了!就是这个脉!”太医战战兢兢的诊脉,面色大喜终于是对上了,果真是两个人的脉象啊!
“顺嫔,你还有何话可说?”赵宗珩神色寡淡,垂眸看着顺嫔道。
在王成祥将那女子带出来之后,顺嫔整个人便彻底颓然瘫坐在地,目光都有些呆滞了,听着赵宗珩这问话有些失魂落魄,她仰头看向那端坐在高位之上的帝王视线似乎都有些模糊了。
顺嫔张了张口道:“嫔妾有什么错?”
“我不过是想留住皇上的心罢了……”顺嫔眸中泛起水光,哽咽看着赵宗珩道:“皇上,您说臣妾有什么错!?”
“拿皇嗣做文章,你这是找死。”赵宗珩眸中毫无半点怜惜之色,冷然淡漠摆了摆手道:“拖下去。”
显然,赵宗珩连多看顺嫔一眼都不想多看。
而顺嫔也没有挣扎之意,她只是有些不明白,皇上是怎么一眼看出自己假孕?
明明,明明那夜她醉酒之时,皇上留宿玉和宫……
“顺嫔娘娘。”王成祥看着顺嫔道:“您难道不知道,从头至尾,皇上就没碰过您一根头发吗?”
“你说什么!?”顺嫔惊恐万分猛地抬头看向王成祥,不可置信辩解道:“不可能!那夜是皇上将我抱入床上……”
“咳。”王成祥老脸一红,很是腼腆的对着顺嫔笑道:“娘娘,是奴才代劳的。”
“……”
她居然被一个太监抱上了床。
顺嫔脸上神色瞬间裂开,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之中,发了疯似的吼着不可能,难怪皇上会如此不问缘由便要将她杖毙,原来,原来从始至终她就像个小丑!
企图蒙混过关,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从头至尾就是个笑话!
玉和宫内凡牵扯此事的宫女太监一个都未能幸免,这是第一次在宫中出了这种事情,赵宗珩以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拿皇嗣做文章会是什么下场。
良妃那番所谓的主动言说的壮举变得无比可笑,她那话语之中暗指皇上宠后无度,更彻底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及其尴尬的位置。
司宁池如愿赏到了红梅,似乎觉得今日这红梅开的格外鲜艳动人呢。
年节刚过就出了这事,好一个开门红呀~
“皇上这两日怎么得空了?”凤梧宫中,司宁池瞧着那安详躺在自己软榻上的赵宗珩挑了挑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