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东西,都给朕撤了!”赵宗珩指着地上那一堆黄纸符咒,忍不住侧了侧身子挡在了司宁池的面前,似乎一点都不想让她直面对上那些黄符。
赵宗珩突如其来的暴怒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眼见着会晤大师被押下去,贤妃终于忍不住了,连忙走上前来道:“皇上?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贤妃看了一眼会晤大师,微微皱眉看向皇上道:“会晤大师是臣妾请入宫中的,这么多年来每年都会前来设法会,不知会晤大师是做了什么,惹得皇上如此大火气?”
赵宗珩攥着司宁池的手紧了紧,眸色沉沉的盯着贤妃道:“他的身份就是错。”
赵宗珩没有丝毫要多做解释的意思,牵着司宁池就走了,这好好的一场法会最后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皇上的暴怒让宫妃们颇为不解。
以往每年皇上从不插手这些琐事,更别说如此厌恶暴怒的模样。
怎么突然之间皇上就如此厌恶僧人法师了?
好在那会晤大师只是单纯的被丢出了皇宫大门,并且被勒令永远不得再踏入宫门半步,倒是未曾受什么苦,由此得以看出皇上确实是厌烦的。
贤妃心中自责不已,毕竟会晤大师是她举荐入宫的,却让其遭受这般对待,偏偏皇上什么都不听,直接把人丢出去了。
“王总管,皇上近来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贤妃见不到皇上,只好将目标转移去了王成祥的身上,旁敲侧击的询问皇上的情况。
“贤妃娘娘,奴才也是不知啊……”若说是寻常,王成祥不敢明说还会拿借口搪塞两下,但是今儿个这事他可真是一头雾水啊!
“皇上岂会无故发怒?”贤妃见王成祥言说不知,忍不住心生怒意:“王总管是觉得本宫不得宠,才如此轻慢不成?”
“哎哟!奴才哪敢啊!”王成祥可真是有苦说不出,都怪平时替皇上搪塞的多了,如今这说实话都没人信了。
“这几日奴才瞧着皇上没什么不对的。”王成祥绞尽脑汁的想,忽然想起前段时间皇上突然寻来了基本什么狐仙怪谈之类的书册翻阅,看的那叫一个脸色凝重。
还问他这妖魔施法用多了,是不是会损伤什么妖气?
王成祥没当回事,只以为是皇上找乐子呢。
也是那时,皇上去请来了姜嬷嬷帮皇后娘娘理账册去了。
“或许,皇上是受此影响,对那法师僧人不喜?”王成祥犹豫不决,带着几分猜测似的小声开口道。
“……”贤妃听的面色古怪,这算什么事啊?
不过看了些怪力乱神的杂书,竟还当真了?
贤妃心中憋着气,却不知如何发作,最后悻悻而走,写了封书信托人送去给了会晤大师,表达了自己的歉意,还说定会补偿。
凤梧宫中,赵宗珩神色已然恢复如常。
司宁池端坐在侧,瞧着赵宗珩询问道:“皇上刚刚是怎么了,为何扰了法会?”
赵宗珩:“……”
你还问朕怎么了。
他默默抬眼盯着司宁池,神色平静说道:“朕看那和尚不顺眼。”
就这?
司宁池有那么一丝丝无语,难怪说君心难测,人家和尚好端端的布法都能让你不顺眼啊?
“你以后离和尚远点。”赵宗珩微微抿唇盯着司宁池道:“那些都不是好人。”
“……”
此事过后,宫中便多了一条禁忌,千万别请和尚法师入宫。
而这每年都设坛做法的习俗也一朝被废了,好在这不过是个不成文的习俗,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朝中御史针对此事对皇上进言了许多,无非是谈及天庆先祖皇帝历来信佛,皇上不可因私废之之类的话语。
意思也就是说,这法会可以不办,但是祭祖抄写经文祭拜还是得要,这佛法乃是大法不可不信芸芸之类的。
赵宗珩接连被这些大臣念了几天,可谓是烦不胜烦。
“皇上,良妃娘娘求见。”宣明殿内,赵宗珩好不容易能清净会儿,便瞧见王成祥进内通报。
“她来做什么。”赵宗珩语调冷淡,不见喜色。
“良妃娘娘说,是来给皇上送《默辽画卷》的,皇上可要见?”王成祥连忙俯身道。
“……嗯。”赵宗珩抬了抬眼应下了。
良妃抱着画卷入内,穿着玫红色缎裙,头上呀戴着簪花钗佩,瞧着有几分俏皮又艳丽的模样,相较于刚回宫时候的素雅,这样的衣着似乎更能衬出她的样貌清丽动人。
良妃立于殿前屈膝拜道:“臣妾参见皇上。”
不用细看都能看出,良妃那喜色染上眉梢,似乎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能站在皇上面前,便足以让她满心欢喜。
“画呢?”赵宗珩抬了抬眼,神色温吞瞧不出特别的神情。
“在这里,臣妾听皇上提过便记下了,这《默辽画卷》遗落在外多年,臣妾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寻得,皇上可要一观?”良妃绝口不提自己寻得画卷如何不易,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付出,她只希望皇上喜欢。
赵宗珩应下,起身与良妃站在一起赏画。
良妃既敢说最懂皇上,那必然二人是能搭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