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方禺望着远处绝尘而去的出租车,偏过头,看向身后那群乌合之众,语气挤兑,“你们瞧瞧,你们仗义执言的对象,直到最后上车都没有对你们说一句感谢呀。”
“可笑,你们还宛若小丑一般,在那里卖力地为其声讨我们。”
“真是愚不可及。”
说完,他站起身,单手将蛇皮口袋拽起,甩上肩膀,挎着大包小包,向远处走去,留给众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冬生和庞黑娃赶紧跟上,虽然没有李方禺那边潇洒,但也带着一丝颇为不羁的气度。
徒留身后众人,站在那里面面相觑。
结束途中发生的小插曲,三剑客在附近的公交车站上车,不一会儿就回到教育局的家属小区。
冬生背着东西径直回家,李方禺则跟着庞黑娃一起回去,国庆最后几天,他都会暂时住在庞黑娃家里。
爬上楼房,用钥匙打开门,家中并无人,冬生正准备穿过客厅,却被桌上的便签吸引,原来是家人所留。
上面写着父母与弟弟的留言,字体各异很好辨认,父母叮嘱他回来时记得打个电话,零钱放在哪里,弟弟则是表达自己下次也会去镇上玩,让冬生陪他一起。
此刻弟弟已经跟着父母去工厂,国庆还未结束,冬生父母的工厂便已经开工,可见,成年人的世界是如此的辛苦。
冬生将便签拿在手中,心中微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微笑,随手把便签揣进兜里。
在后厨放下从镇上带回的东西,冬生这才拨通父亲的电话。
不过“嘟嘟……”几声,电话里头就传来刘父熟悉的声音,“冬生,回来了吗?”
“嗯……,”冬生应了声,随后与父亲闲聊几句,笑着讲了一会国庆发生的趣事,这才挂断电话。
冬生收起小灵通,内心颇为感动,这种被人牵挂的感觉确实不错。
接下来的国庆的最后几天,三剑客一路吃喝玩乐,尽情释放着假期即将结束的狂欢。
……
国庆最后一天下午,冬生和庞黑娃盯着一脸萎靡的神情,坐上去往学校的公交车,时间还早,车上的学生很少,两人得以坐在位子上。
就算是武者连续通宵几天,哪怕身体仍旧充满活力,也会精神萎靡,面露颓废之色。
两人一上公交车,就相互偎依着,随着公交车摇晃的节奏,打着瞌睡。
直到售票员呼喊绥中站到,他们这才惊醒,一脸发懵地走下公交车。
之前冬生爷爷就给他提过,武者的神念亏空之感,如今他对这种情况,可谓是深有体会。
下次,他一定不这么穷凶极恶的消耗自己的神念,这种脑袋嗡嗡,整个人发懵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他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两人一脚轻一脚重地到达学校,在一路回到宿舍,这才在六楼分别,各自返回自己的宿舍。
冬生将自己的帆布包和换洗的衣服放进储物柜里,一番简单的洗漱,他躺上床,倒头便呼呼大睡。
一直到听见寝室的铃声,才从睡梦中苏醒,寝室里室友们早已放置完东西离开,只有寝室的灯被打开着。
冬生望向窗外,天色已经昏暗,看来是时间已经不早,他心底大致估算,吵醒他的铃声应该是下午五点放学的闹铃。
这会下课的学生会有一个半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以便学生吃饭或者休息,准备晚上六点半开始的晚自习。
冬生从床上爬起来,说来也怪,室友回来后,放东西收拾衣服这些行为,居然没有把他吵醒,他作为一位五识敏锐的武者,按道理来说就算深度睡眠,也不会如此无感。
只有——他们都远离自己的位置,在偷偷保持安静的条件下,自己的武者感应才不会触发。
抬手扶额,冬生想通此番道理,内心无奈道:看来这群人,还是没有从我无恶不作的谣言中醒悟过来。
也罢,有些事你越解释,别人越不会相信,所谓的越描越黑,便是这个道理。
从床上翻身爬起,冬生穿戴好衣服,套上鞋子,离开了寝室,“咔嚓”一声,寝室的灯熄灭,门被随意地带上。
来到隔壁的604寝室,不出冬生所料,咱们的黑侠仍然在睡大觉,就连响彻整个寝室的闹铃声,都没办法吵醒庞黑娃,所谓的武者感应,在我庞黑娃的面前,就是一个笑话。
当然,这个笑话主要讲的是庞黑娃自己。
“啪啪……”,冬生轻拍黑娃脸蛋,呼唤道:“庞黑娃,醒醒起床吃饭了。”
寝室单人床是庞黑娃皱皱眉头,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一脸的困意不减,就差倒头继续苦睡。
冬生赶紧说道:“一会志哥(班主任)要来教室考勤的,你想让他来见你嘛?”
话音未落,庞黑娃一个鹞子翻身,在冬生震惊的目光下,一跃而起,开始飞快穿衣洗漱,似乎动用了修为之力。
不过片刻功夫,一身打理干净的庞黑娃就站在冬生面子,望着冬生震惊的模样,庞黑娃淡然道,“走了,别让咱们亲爱的志哥久等。”
“哦……,”冬生这才惊觉,迈步跟上,他不由心中感慨,提神醒脑果然还得靠记忆最深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