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头!你干什么!”冬生惊叫道,“你居然掘你大哥的坟墓,你这是大逆不道、数典忘祖、离经叛道啊!”
冬生简直将自己从小说里看到的,所有形容魔头的成语都说了一遍。
然而,刘老汉只是掏掏耳朵,一脸无所畏惧,人都死了,难不成还能爬起来打我啊。
随即,他抬手一招,一柄青色残影只坟包中飞出,被刘老汉握在手中。
冬生定眼一看,这才发现,被刘老汉握在手中的居然是一柄剑器,剑鞘质朴其上还粘着一点泥泞,剑颚古拙,观其剑身大约三尺余寸,正中“三尺青锋”之说。
刘老汉握紧剑鞘,手中一震,剑器上泥泞脱落,露出深墨剑体,他右手握住剑柄,体内气机灌入剑器。
冬生只觉一股冲天杀伐之气滂湃而来,四周树木发出沙沙的声音,似乎在畏惧此剑之威。
恍惚间,冬生听见一声剑鸣,其内似有血海滔天煞气凌人,眼前如同堆积起尸山血海,一片血海漂橹中,冬生看到一道孤影按剑而立,周身剑气凌厉,气势贯通天地。
冬生眨眼望去,这才看到是刘老汉拔出剑器,正在阳光下细细端详,剑身八面,在光线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目光落在剑刃上竟然有一种被割伤的错觉,其锋锐可见一斑。
冬生好奇地凑近,问道,“爷爷,这是谁的剑?”
“你大爷爷的,”刘老汉说道,目光露出追忆之色,似乎在这把剑器上,看到他们三兄弟曾经的峥嵘岁月。
“真没想到,我刘家居然还有用剑器的,我以为都和我一样,打拳头打人。”冬生嘀咕道,可惜他不会剑法,只能眼馋。
“那是当然,你大爷爷以前可是号称天上天下绝巅一剑,”刘老汉自豪道。
“那你会用剑吗?”冬生看向刘老汉,一脸希冀地问道。
“咳……”,刘老汉咳嗽一声,“唰”地将剑器收回鞘内,“不会。”
冬生闻言,翻个白眼,心里白期待一场,目光落在一分为二的坟包,“爷爷,为啥坟包里没有棺材?”
“噢!你说这事啊,”刘老汉挠挠头,解释道,“你大爷爷二爷爷早年在战场上与敌人大战,最后与我失散,后来实在没找到人,便只有和你太爷爷奶奶合计,立的衣冠冢。”
“有没有可能他们没死?”冬生忽然道。
“不可能,”刘老汉摆摆手,握紧剑器,说道:“你大爷爷嗜剑如命,一生剑不离手,人不离剑,又怎么会将自己的剑器留在原地?”
再者,他都信誓旦旦给父老乡亲和其他人说大哥二哥已经战死,如果没死,岂不是打刘三爷自己的脸面?以后不得成刘大嘴巴?
当然,打脸事小,他刘三爷自然不在乎,主要是调查清楚当年陈家到底有没有背后偷袭。可惜,他等了这么多年,也没有等到大哥二哥回家,就连父母去世,也未有任何消息。
一时间想到这些种种,刘老汉竟举着剑器,目光出神地望着远处。
“爷爷?”冬生出声呼唤,这才将刘老汉从出神的状态中唤醒。
“唉……,”刘老汉叹口气,感慨道,“年纪大了,就会容易走神。”
“陆地神仙也会走神?”冬生挑眉疑惑道。
“臭小子,就不能给你爷爷一个台阶下嘛!”刘老汉面上闪过一丝懊恼,不理会这不孝孙,将剑器别在腰上。
随即,踱步来到二哥坟前,如法炮制地一指点出,坟包一分为二,一双臂铠被刘老汉抬手摄出。
黑红相间,透着一股沉重之气,于阳光下不甚耀眼,但冬生感觉这臂铠似有千钧之力,竟有些移不开目光。
“爷爷,这是什么?”冬生问道,目光直勾落在上面,恨不得马上戴在自己手上。
刘老汉瞧着他这模样,便知他心中所想,“接着!”
随即,手掌轻轻一抛,墨色鎏红的臂铠向冬生飞来。
双手一沉,冬生下意识用出修为,这才将臂铠接住,心中不由一叹,好沉的臂铠。
“嘿嘿,乖孙,这双臂铠是你二爷爷最爱之物,以后就交给你好生保管咯。”刘老汉说道,随意地将手按在剑器上。
臂铠被冬生套在手上,竟然十分贴合,不生丝毫异样,给冬生一种不像凡物之感。
“走啦,”正愣神,刘老汉的声音传来,他转身,脚下轻轻一跺脚,两处分开的坟包塌陷,重新掩埋成包。
爷孙俩一路返回刘家小院,冬生举着手上的臂铠,一阵爱不释手,回去的路上都舍不得脱下,一直戴在手上。
回到刘家小院,刚入门,刘老汉将腰间剑器解下,抬手一抛,剑器划出优美的抛物线,正巧巧地落在门框上方的挂钩上,两个挂钩一左一右。
此番做派,犹如将剑器供在小院正中,剑器方以挂上去,冬生就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扫视而过,下意识地将目光落在剑器上。
冬生眼中透着疑惑,问道,“爷爷,您这是干啥?这剑器取回来,不是用的?”
“我还以为您老人家善剑舞,还准备一睹你的英姿呢。”
“少扯犊子!”刘老汉咂巴口旱烟,白了冬生一眼,目光举在剑器上,感慨道,“这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