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望舒在书房看罢账册,就出来陪姚山栀用午膳,餐桌上,菜肴丰盛,其中一道尤为引人注目,正是赵望舒特意提及、从佐郡王府学来的那道佳肴。
“这道菜名为‘金玉满堂’,取其寓意富贵吉祥,食材讲究,色泽金黄诱人,入口即化,又不失鲜美。”赵望舒边说边为姚山栀夹了一筷子,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你尝尝看,是否合你口味?”
“你尝过,觉得好吃的,肯定合我的口味。”姚山栀对赵望舒的口味相当信任。
夹起菜,放进嘴里,轻轻咬了一口,细细品味后,眼睛一亮,赞道:“果真好吃!外酥里嫩,味道层次分明,既有海虾的鲜甜,又不失肉质的醇厚,真是妙不可言。”
赵望舒灿烂地笑道:“你喜欢就好。”
姚山栀愉快地用过午膳,开开心心回家安排人手,收集柳家罪证。
只是柳大人三年前,还在外地为官,但以柳五的行事作风,可想而知,柳家人在那远离京城的地方,必然作威作福,肯定有不少百姓深受其害。
瑞成长公主已派人去查了,姚山栀主要查柳家这三年在京城里做了什么,赵望舒则安排人去收买柳家的下人,打听柳家内部的秘辛与把柄。
三人分工明确,各有侧重,却又紧密相连,织就了一张无形的网,缓缓向柳家逼近。
柳家人完全不知道,有三位身份尊贵的人,在查他们,他们依仗着柳贤妃的势,继续过着骄奢淫逸、横行霸道的日子。
柳五公子更是肆无忌惮,每日里流连于花街柳巷,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当然柳五还是挺有“眼力”的,他欺负的都是底层百姓,没敢得罪那些有权有势的家族或朝中重臣的子弟。
掀翻马车,害宋元曲小产;撞翻摊子,弄得姚山栀满身是油,都是意外。
只是出了这等意外,柳家人不想着补救,却是赵望舒三人没想到的。
姚山栀查到一些事情后,又跑来找赵望舒,“柳家的人太嚣张了。”
赵望舒却摇摇手指,讥笑道:“不是嚣张,而是愚蠢至极。”
“真正的嚣张,是建立在强大的实力与无可撼动的地位之上,行事虽张扬却进退有度,知道何时该收,何时该放。柳五这等行径,不过是仗着宫中柳妃的势,自以为可以横行无忌,实则是在为柳家挖掘坟墓。”
姚山栀点点头,“就凭柳家的行事,朝中那些就是想支持十一皇子的大臣,怕也要打退堂鼓了。”
“柳妃要知道她娘家这么拖后腿,非气病不可。”赵望舒是有点同情柳妃的。
“她约束不了家人,气死活该。”姚山栀冷冷地道。
“这个,好像也不能怪她,她深居宫中,管不了。”赵望舒微微摇头,语气中多了一丝理解:“常言说的好,宫廷似海,波谲云诡,柳妃身处其中,已是如履薄冰,要想时刻掌控家族在外的一举一动,无异于痴人说梦。”
“不过她若能以自身影响力,稍作提醒,或许也能减少几分祸患。只是,人心贪欲难填,柳家之人未必会听她的劝告。”
“月儿啊,你把她想得太纯良了。她能从一个小小的待选,一跃成为宠冠六宫的柳贤妃,岂会是单纯之辈?她不是管不了,她是有意放纵,以图家族在朝中势力的扩张。”姚山栀对柳妃印象不好。
赵望舒跟柳妃没有接触,对姚山栀所言,不会去质疑,也不愿质疑,姚山栀可是她好友。
颔首道:“确实,柳妃若真有心,总能通过某些渠道对家族施加影响,就算管事不了,至少能提醒一二,不至于让柳家行事如此张扬无度,可她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呢?”
姚山栀摸摸下巴,“或许没有母族的皇子,更能令皇帝舅舅放心?”
“柔妃的娘家凋零的没几个人了呀,甚至整个家族中,唯一做官的那个,还是个七品小县令。”赵望舒提醒她道。
“这么说起来,很奇怪呀,佐郡王监国时,居然没提携母族的人。”姚山栀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解,“确实,按常理而言,佐郡王既然有监国之权,手中握有相当分量的权势,要想提拔几个母族中人,理应不是难事。但他却选择让母族继续沉寂,这背后,或许藏着不为人知的深意。”
赵望舒沉吟片刻,“你说佐郡王此举,会不会是为了避嫌?毕竟,一旦他过于明显地提拔母族,难免会引起朝臣们的非议,认为他有结党营私之嫌。在权力斗争中,保持一定的距离和清白,或许能让他更加稳固地立于不败之地。”
“可这对他夺位不利吧?”姚山栀迟疑地问道。
赵望舒目光微闪,“栀子,皇家的事,我们还是不说了吧。”她怕她一不小心,说漏嘴,把冷宫里那位皇子给说出来。
“没事,出你我之口,进你我之耳,我们就是闲聊。”姚山栀拿起碟子里的糕点,啃了起来。
赵望舒喝了口茶水,措词道:“确实,从表面上看,佐郡王不提拔母族的做法,似乎与他的政治野心相悖。但深思之下,这未尝不是一种高明的策略。”
姚山栀瞬间就想明白了,“母族势力的崛起,往往会被视为对皇权的潜在威胁,尤其是在皇位继承未定之时,这种威胁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