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夫人回京第五天,就带着官媒以及前首辅夫人乔氏,来赵家提亲,她今天穿得亦是符合她身份的华服。
她是个绝色美人,穿着素净的道袍,飘逸出尘、清雅脱俗,换上华丽的锦衣,艳光四射,仪态万方。
两家人对结亲,已心照不宣,赵承就没说什么,“月儿年纪还小,家里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想要多留几年。”的虚套话。
直接道:“灏儿各方面都很出色,能有这样一个好女婿,是赵家的荣幸。”
云夫人笑道:“月儿聪明伶俐,端庄贤淑,能得她为媳,是云家的福气。”
“两个孩子情投意合,我们做长辈就该成人之美,早些定下这门亲事,也好早些筹备婚事。”乔夫人笑道。
云夫人点头附和,看向赵承,“不知赵大人意下如何?”
赵承微微一笑,目光落在站在一旁的云灏身上,笑道:“这门亲,我非常赞同。”
云夫人喜笑颜开,“亲家,亲家母,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让人择吉日送庚帖过来。”
赵李氏笑道:“就听亲家母的,我们也会把月儿的庚帖准备好的。”
乔夫人也笑道:“等两个孩子成亲时,可得请我来喝杯喜酒,沾沾喜气哟。”
“那是必须的。”赵承夫妻和云夫人都笑应道。
一直没能插上嘴的官媒,忙道:“恭喜赵大人,赵太太,恭喜云夫人,这门亲事真是天作之合,云大人一表人才,赵姑娘温婉贤淑,简直是天生的一对。”
官媒没见过赵望舒,这夸赞是有口无心。
赵承夫妻和云夫人不在意,好话听得耳顺就行,“同喜同喜。”
在两家人的欢声笑语,云灏和赵望舒的婚事,开始正式走结亲流程。
赵承夫妻送走云夫人一行人,赵李氏就去赵望舒的院子,告诉她喜讯。
到院子,看到赵望舒气喘吁吁的,赵李氏轻拍了她一下,“多大的人了,又淘气去爬树了?”
“阿娘呀,我多少年没干这事了。”赵望舒噘嘴,“您怎么还翻旧账呢?”
“你是要成亲的人了,是大孩子了,可不许再这么淘气。”赵李氏告诫她道。
“知道了,阿娘。”赵望舒端起杯子,讨好地送到赵李氏手边。
赵李氏满眼慈爱地端详着女儿,“你刚生出来,小小的,像个粉团子,才这么一眨眼功夫,就长成大姑娘了,就要嫁人了。”
赵望舒靠在赵李氏的肩膀上,撒娇道:“阿娘,我不嫁人了,我一直陪在您和阿爹身边。”
“女孩子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灏儿是个值得信赖的好孩子,你嫁给他,我和你阿爹都会放心的。”赵李氏摸着她的脸道。
另一边,云灏郑重向云夫人道谢,“有劳母亲了。”
云夫人眼中闪过一抹悲色,“你是我的儿子,母亲为你操持婚事,是应该,我虽没见过月儿,但我知道她一定是个好孩子,你们要相亲相爱。”
“我们会的。”云灏唇边有淡淡的笑意。
回到云府,云夫人就换上了道袍,取下钗环,挽起道髻,去府中的佛堂呆着。
云灏则让管家拿出库房册子,挑选适合送去赵家做聘礼的物件。
傍晚,他接到一个消息,就出门了。
遵行过午不食的云夫人,并不知道这事。
夜幕降临,阿萁进去,把蜡烛点上,又退到门口守着。
阿萁从月上柳梢头,一直等到月上中天,就在她靠着门,头一点一点的打盹时,突听人道:“阿萁。”
她猛然惊醒,抬头一看,“三、不,阿箕见过陛下。”她跪在地上,给来人磕头。
来人正是当今圣上,他披着黑色的斗篷,站暗处,身边跟着一个太监和一个侍卫。
“阿萁,好多年不见了,你可还好?”皇帝问道。
阿萁恭敬答道:“陛下,阿萁一切都好,谢陛下关心。”
皇帝微微点头,“蓝姑娘,是在里观吗?”
云夫人嫁进云家已有二十余年,可皇帝偏要以她娘家的姓氏称呼她。
“夫人在佛堂内诵经祈福。”阿萁是陪嫁丫鬟,她称呼云夫人一声姑娘亦无妨,但她知道主子最在意的是什么,而她也不怕触怒皇帝。
皇帝沉默了片刻,道:“你去请她出来,我有事找她。”
阿萁有些犹豫,走到佛堂门口,叩了叩门,轻声道:“夫人,陛下有事找您。”
佛堂里一片寂静,在皇帝的目光示意下,阿萁又敲了次门,“夫人,陛下有事找您。”
过了一会儿,云夫人开门走了出来,看到皇帝,她微微低头,行礼道:“云蓝氏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皇帝听到她的自称,脸色微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蓝姑娘,多年不见,你风采依旧,还是那般的清新脱俗。”
“陛下谬赞,云蓝氏愧不敢当,不知陛下深夜来访,有何要事?”云夫人不亢不卑地问道。
“这次你回来,不会再去庵堂了吧?”皇帝问道。
“久居庵堂,我清静惯了,不想再回到这繁华的尘世之中来。”云夫人平静地答道。
“净遥要成亲了,你忍心看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