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齐齐转过头来:“为什么不量了?”
“就是,这万一是这妇人冤枉了姑娘,或者是这姑娘真的是装的呢?这量了才能知道到底是谁在说谎吧。”
胖妇人听到这话,也大声嚷嚷着要量。
楚泽抬手往下压了压,道:“大婶的话没有错,但这姑娘也不是装模作样。”
“这位小老爷,你这话就有意思了。这妇人没错,姑娘也没错,难道是这布会变不成?”
“今儿变长些,明又变短些么?哈哈……”
周围一片笑声。
赵四听得倍觉刺耳。
“你们都闭嘴!咱家老爷说她们没错,那必定是没错的,你们都仔细听着!”
听到这话,围观的百姓顿时轰笑出声:“小哥,你这也太相信你家老爷了吧?你家老爷就什么都是对的呗?那你家老爷要是说屎好吃,你是不是也得去吃两口啊?哈哈……”
“……”赵四脸都气红了。
“各位莫急,咱这么说,自然是有道理的。”楚泽抬手向下压了压,朗声道,“咱说她们都对,是因为她们用的尺不同。如果你们非要量的话,那就请这位丫儿姑娘,去将自家的尺拿出来,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再量一次。”
丫儿道:“好,我现在就去拿。”
“等等,我跟他一起去,省得她一会儿跑了。”拿棍子的大叔跟在丫儿身后,表情凶狠地杵了下棍子,瞪着丫儿。
丫儿被吓了一跳,瑟缩点头。
丫儿去得快,回来得更快。
“拿来了。”丫儿走过来,将怀里的小布包打开,露出里面的黍子。
楚泽看了一眼,便让他她们寻个宽敞的地方,将布展开,然后各自着一边,将黍子逐一排开。
在她们排黍子的时候,楚泽就站在一旁看着。
这种尺,叫黍尺。
用是黍子一粒一粒地排列起来,足排满一百粒,便算是一尺。
不多时,布的两边就排满了。
“好了,大家都看见了吧,这布还差着四尺呢。”胖妇人站起来,得意地招呼着四周的人过来看。
大家顺着她的示意看过去,果然看到这布是有差的。
而对面丫儿这边却还有多的。
刚才排列时,自有人在一旁记数,足以保证两人拿出来的黍子都是一样多。
“这也差得太多了吧……”赵四拧眉。
大明也用黍尺。
所以很多东西的尺寸,其实只是大差不差。
你要说完全一致,也有,但少。
只是差距这么大的,还是比较少见。
围观的百姓们也议论纷纭。
两人按自己的黍子来算,都没有问题。
正如楚泽所言,这事她们都对。
可这……
楚泽适时出声:“黍尺依赖的是黍子,而黍子也会因为年成、种植、晾晒等等原因有所差距,再加每个人摆放的手法不同,又将它们之间的差距放大,所以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如果大家不住,大家可以仔细看看两人的黍子的差别。”
楚泽指向地碳,众人顺着他的话,细细地看过去。
之前他们只在意了黍子的数量,却没有过多在意旁的。
如今被楚泽一提,他们这才发现地的黍子,肉眼可见的大小不一。
再加两人的摆放手法,就将两者间的差距,无限放大。
于是,便有了这数尺之差。
胖妇人也在一旁看着,看了片刻,她脸色涨得通红,指着丫儿大声斥责:“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选了最差的黍子,就是想少还我布!而且我当初借给她时,可就是用这种法子量的!”
丫儿不断地摇头:“不是的,真的不是的,这个是我能够拿出来的最好的黍子了。”
楚泽看得出来,丫儿没说谎。
至于胖妇人,说不说谎他不知道,但她确实有些咄咄逼人。
“这样吧,这差的银子咱替这小姑娘补了。”楚泽看丫儿可怜,便主动替她还了银子,不仅替她还了银子,还道,“你们听口音应该听得出来,咱不是琉球人,在咱大明,有一种厘米尺,这种尺子是从极点到赤道的千万分之一而来的,这千万分之一便被称为一米。将这一米又平等的均分为一百份,成为厘米,这样的尺会比黍尺更准确,而且携带也很方便,家家户户也用得起。往后也不会再因为各家的黍不同,而导致像如今这样的事了。”
楚泽说完,众人是一头雾水。
从楚泽说自己是从大明来的之后,大家就愣住了。
至于后面的内容,他们更是一个字都没听明白。
什么厘米,什么赤道,他们犹如在听天书。
但后面的话,他们听懂了。
刹那间,他们看楚泽的眼神都变了:“你说的这东西,是大明人发明的吧?”
“对对,我听我那个天天跑商的表兄弟说,大明现在可利害了,还有个叫什么楚什么的,发明了很多东西,这东西就是他发明的吧?”
“那这东西长什么样啊?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嘛。”
楚泽听着,心道这可不是咱发明的,但他可以借用。
至于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