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剑光落下,一阵白雾泛起。
林季目光中掀起些许诧异,他这一剑分明斩在了那暗中出手的家伙身上,但是却又像被对方躲开了一般。
而且直至此时,他都探查不到对方的存在,若不是方才灵气的异况,他恐怕根本发现不了有妖族在暗中伺机偷袭。
“桀桀桀,你竟能发现我?”
怪笑声突然响起,然后那先前被林季一剑斩出的白雾突然一下子扩散开来,将林季的周围彻底笼罩。
“这又是什么手段,天赋的神通吗?”
林季发现自己的神识被压缩在极小的范围内,难以突破这诡异的白雾,于是只能暂时将身后的南宫离梦护住。
原本他还准备再护住孤鸿真人的,却没想到还不等他动手,孤鸿真人却突然睁眼苏醒了过来,然后腾空飞到了林季身旁站定。
“万幸您醒的及时,这不知名的妖族应该就是冲着您和南宫家主来的。”林季脸上泛起几分喜色。
孤鸿真人醒了,任由对方有天大的手段,想来孤鸿真人都能轻松将之解决。
“你高兴的太早了。”孤鸿真人突然说道。
他脸上的笑容依旧,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林季实在是笑不出来。
“方才那一剑已经将我的一切抽干了,即便如此也只是发挥了那一剑七成的威力而已。此时的我能浮空与你说话,已然是侥天之幸了,若要出手,别指望我。”
一听这话,林季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无比僵硬。
“您出不了手?”
“我只是入道巅峰,而方才那一剑是实打实的道成之剑,我能借道器施展,已然是根基牢固修为高绝了。”孤鸿真人语气不快不慢的解释道。
说着,孤鸿真人挑眉打量了几眼周围愈发浓郁的白雾。
“这并非是妖族,而是精怪。”
“精怪?”林季一愣。
“朱蛇白面精,大抵是这么个东西吧。”孤鸿真人随口说道,“妖魔鬼怪之中,前三者都有各自应对的方法,虽然麻烦,但大抵都可以以力破之,唯独这精怪...却是天生地养,难以琢磨。”
伴随着孤鸿真人的话音落下,在周围白雾的深处,突然那响起了零碎的呼喊声。
“南宫离梦...”
南宫家主正全力调息中,自然不会理会。
“朱小七...”
一听这名字,林季一愣,好奇问道:“这是叫谁...呃?”
见孤鸿真人脸色难得的变得难看,林季立刻明白,这朱小七便是孤鸿真人的本名。
“有什么可笑的,爹娘生了九个兄弟姐妹,我排行第七,于是便叫做朱小七。”孤鸿真人摇头道,“这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不值一提。”
说是这般说,但林季总觉得孤鸿真人还是有些在意的。
毕竟这俗套到极点的名字,总是和太一门的掌门人身份有些不搭的。
而就在这时,那缥缈的声音再次响起。
“林季...”
前面两位都不曾答应,再加上周遭这诡异的环境,林季用脚指头响都知道绝不能答应。
他也不是没和精怪打过交道。
除却还在维州的阿绿阿紫那般的草木精怪之外,害人的精怪他也见过不少。
正如孤鸿真人所说的那般,妖魔鬼怪,前三者都有办法对付,唯独精怪,若是不了解它的秉性神通,却是难以解决。
它们的手段太诡异了。
“真人,这朱蛇白面精什么来历,该如何对付?”林季没有办法,只能询问。
只是刚问完,他却看到孤鸿真人的脑袋极为僵硬的转向了他,脸上的笑容不复先前的温和,转而变得极为诡异。
“不好,你不是...”
林季心中大惊,一瞬间便明白自己似是上了圈套,但是却想不通自己是什么时候中招的。
可还不等他有所反应,他的脸色突然变得一片青紫。
“呼吸不了,像是溺水。”
林季下意识的抓住了自己的脖子,强烈的窒息感让他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
按理来说,他若是不想,即便是几天几夜不去呼吸也无所谓。
入道修士,肉身已是道体,先天排污去垢,呼吸不过是入道境之前的本能而已,入道之后即便不呼吸也无所谓。
但此时此刻,林季就是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窒息的痛苦。
他的脸色愈发的难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嘴巴呼气,却呼出来了一阵水泡。
也是如此,他才终于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被水所包围,似是水牢一般让他无可奈何。
“桀桀桀,死吧,化作我长河中的养料,两位入道巅峰,一位不同寻常的入道初期,桀桀桀...”
白雾组成的湖泊之中,一条鳞片泛红的长蛇缓缓游动着,它的蛇身之上还长着爪子,却又不似蜥蜴,但最诡异的,还是它那蛇头上的人脸。
此时此刻,那人脸不时吐着信子,低着头看向自己身下的湖泊。
在湖泊深处,便是方才应了它的呼喊的林季。
它最爱看的便是猎物陷入它的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