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后的死虽不是他所为,但却与他脱不了干系。
当时他若是肯搭把手,君后便不会死。
虽然他没有给君后下毒,但是他藏了君后放在桌上的药,这才使得他丢了性命。
这件事情除了他自己并没有人知道,所以,只要他不说,太女和苏柒若便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真相。
对,他没有杀人,他是清白的,他不怕她们查。
这么想着,胡林梧不由得咬了咬牙,从床下的暗阁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来。
“噗……”
一粒黑色的药丸入口,没多久胡林梧口中便喷出一股子黑血来。
“去,再请太医。”
这一次,皇上终于出现了。
皇贵君吐血,皇上便是再恼他,也不得不过来看看。
跟在皇上身后的还有面无表情的太女,她本是不想来的,可皇上开了口,她又不能拒绝。
对于胡林梧,不论他有没有给君后下毒,她都不喜欢这个男人。
尤其是她妹妹才一回京,胡林梧的狐狸尾巴便露了出来,这未免也太急切了些。
“好端端的怎么会吐血?”
皇上皱着眉头看向正跪在地上为胡林梧诊脉的太医问道。
“回皇上的话,皇贵君这是气血淤积所致,平日里忧思过多,这才犯了病。”
其实太医根本就没发现这位皇贵君的脉象有什么不对,但人确实是吐了血,那就只能老生常谈了。
刚好四皇女还在府中禁足,这个借口是极好的。
“忧思过多?”
皇上望着太医的眼睛喃喃开口,见胡林梧面色苍白,便也信了太医的话。
“儿臣瞧着皇贵君是年纪大了,后宫又诸事繁杂,母皇不如再找两个人一起分担一二,也好让皇贵君多歇歇,好好养养身子。”
太女说这话时表情并无变化,胡林梧想要状告她恶意嘲讽都没法开口。
什么叫他年纪大了?
他也才刚四十岁,可是比皇上小了整整八岁呢!
皇上点了点头道:“太女说的有理,既是如此,便叫贤君与德君一道管理后宫,皇贵君这段时日便留在宫里好好养身体吧!”
“皇上,臣侍无碍,不打紧的。”
胡林梧急急说道,他见皇上是为了告苏柒若结党营私的状,可太女一直在这里,要他如何开口?
“都吐血了还不打紧?皇贵君可真是刚强。”
太女嘲讽一笑,懒得再留下看胡林梧演戏,便先离开了。
皇上看了一眼太女离去的背影,又回头看了一眼胡林梧,沉声道:“说吧,折腾了这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
胡林梧大惊,半撑着身子爬起来,红着眼睛唤道:“皇上……”
“朕一直觉得你是个懂事的,朕也早就与你说过,太女他失了父亲后心中悲痛,对你有所误会,要你多担待一二。为此,朕给了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贵君之位,你为何还要执意与两个孩子过不去?”
“皇上,臣侍没有。”
胡林梧红着眼睛不住地摇着头,他还没有开始告状呢,皇上怎么就要训斥他了呢?
“朕不管你有没有,你要知道,你这皇贵君的位置是因两个孩子而来,朕能给了你,也能废了你。你若再往前朝伸手,朕绝不轻饶。哼!”
说罢,皇上一甩衣袖便走了。
有些事情她不说却不代表她不知道。
那太医本就是皇上的人,皇上只瞧那太医的眼神便知道胡林梧并未生病。
胡林梧折腾这么久又那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皇上便也猜到了他要做什么。
毕竟方才她刚看过弹劾三皇女结党营私的折子,那人正是投靠了胡林梧的。
苏柒若在西北长了五年,与林家人亲近些也无可厚非。
可胡林梧却连这个都要盯着,这着实是触碰了皇上的逆鳞。
那是她的嫡女,胡林梧再如何,说白点也不过就是一个侧室。
区区一个侧室敢算计嫡女,这不论是在皇家还是在世家大族,都是为世俗所不容的。
胡林梧并不知道有人揣测了他的心思,以为他想帮苏元恪一把,所以才主动上奏参了苏柒若一本。
奈何皇上心中对这个女儿有愧,偏偏就见不得有人针对她,这才使得胡林梧白白算计一场。
看着皇上离去的背影,胡林梧气得浑身发抖,发红的眼眶死死盯着已经没了人影的大门,双手紧紧攥着衣袖,只恨不得将袖子戳出个洞来。
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之前还都好好的,为何苏柒若一回京皇上就变得这般无情了?
胡林梧并不觉得自己在宫宴上说的那句话能将皇上得罪成这般,便是他说话不当,也不至于让皇上记这么久才是。
“来人,去查,看看前朝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
胡林梧咬着牙恨恨道。
皇上对他态度的转变太过突然,这其中必有蹊跷。
正欣喜于表姐归京的苏柒若并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还在镇国公府听林世女讲兵法呢!
顾朝阳今日没来镇国公府,她今天偷偷约了叶明去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