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柒若声音陡然一变,看向文清幽问道:“你说呢,文公子?”
“殿下恕罪,清幽不知那是殿下的人,这才起了误会。若是知道是殿下的人,清幽断然不敢叫下头的人出言责备的。。。”
文清幽眸子一红,楚楚可怜地看向苏柒若。
目光一闪,这才看清坐在她身侧的凌昱珩。
“那依着文公子的意思,本殿的人动不得,若是寻常百姓就能任由你欺辱了?”
苏柒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文雁这个的儿子可真是个蠢货。
“殿下息怒,小儿无状,下官代她向您请罪,还望殿下开恩。”
文雁伸手扯了扯文清幽的衣袖,又朝苏柒若磕了个头。
“向本殿请罪?本殿的人被文公子撞伤,又被文公子连带着下人辱骂,不知文城主准备怎么向本殿请罪?”
苏柒若话音才落,文清幽便又直起了身子指向凌昱珩。
“臣子之前已经给过他银钱了。”
凌昱珩一怔,这才想起文清幽给的那包银子,便朝门外站着的小喜招了招手。
小喜立马进去把荷包奉了上去,凌昱珩将荷包放在苏柒若面前。
“姐姐,这是他给的,当时就扔在了珩儿脚边,是小喜捡起来的,他还说珩儿是为了讹人才故意撞上他的马车。”
凌昱珩说罢,又将自己受了伤的胳膊朝苏柒若的方向晃了晃。
文清幽被凌昱珩的称呼惊得目瞪口呆,这个小东西竟然唤殿下姐姐,难不成他是皇子?
文雁心中更是害怕,她这个儿子平时就有些跋扈,如今好死不死地竟惹上了宫里的贵人,还是五殿下带出来的皇子。
这不是捅了马蜂窝了吗?
“文公子莫不是以为,本殿的人还能贪你这几两银子?”
苏柒若手掌一挥,那荷包便滚落在文清幽眼前,吓得他身子忍不住一缩。
文雁到底也是个老奸巨猾的,连忙膝行上前,双手捧起那荷包奉给凌昱珩。
“小儿该打,竟敢伤了皇子殿下,还望殿下开恩,下官回去后定会好好管教他,再不叫他做出这等子恶事来。”
文雁一声皇子殿下惊得殿内的人都是一怔,凌昱珩手指紧攥,偷偷看向苏柒若,不知道面前这人如何会知道他的身份的。
谷雨也是一惊,但很快又镇静下来,毕竟刚才那小乞丐唤主子姐姐了,文城主八成是误会了。
苏柒若心中却是暗笑不已,阴差阳错得竟叫文雁先暴露了小皇子的身份。
不过只要他不说,这事儿便也只是个误会。
可现在苏柒若却没有半分要解释的意思,她就是要让文雁母子害怕,不然这玉城的土皇帝还真是觉得他们好欺负呢!
苏柒若抬手拉过凌昱珩受伤的手臂,指着袖子上那手肘处磨出来的洞朝文雁道:“文城主可看清楚了,珩儿这手臂摔成了什么模样?”
文雁也没想到会将皇子殿下摔成这样,之前在书房的时候文清幽明明与她说只是不小心蹭了一下,并未受伤。
“都是小儿的错。”
文雁说罢,又朝着一旁的文清幽踢了一脚,
“逆子,还不快给殿下磕头请罪。”
文雁知道这事儿怕是没那么容易善了了,若是没受伤只发生了口角还好,毕竟翠竹也挨了一巴掌。
可如今把人家金枝玉叶弄伤了,要是皇上怪罪下来,他们文家还真是得吃不了兜着走。
“还有你那府里的恶奴,口口声声骂本殿的侍卫是刁民,本殿倒是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下人也有这么大的威风了。”
还能为什么,狗仗人势呗!
“都是下官治家不严,待回府后下官便叫人将那恶奴发卖了去。”
文雁跪得膝盖都疼了,这位主子也不叫她起来。
可一想到她儿子干下的好事儿,她也不敢起来了。
只要五殿下能够消气,便是让她再跪两个时辰她也愿意。
被谷雨点了穴道的翠竹正在院子里站着,屋内的话他虽听不清,可看着城主和公子跪在地上一直没有起来,他便知道自己今日得罪了贵人了。
再想到之前说出口的那些话,翠竹只觉得心都凉了。
为了保住公子,城主一定会拿他开刀的。
“华国规定任何人不得在主街纵马,便是太女和本殿,也不敢纵使下人在京城大街上纵马横行。玉城乃是各地通商的必经之地,文城主身为一城之主,不仅不约束自己的儿子,还纵使府里的下人嚣张跋扈,辱骂朝廷命官,本殿看你这城主之位是做够了!”
苏柒若冷哼一声,都说青龙不压地头蛇,可如今这毒蛇都咬到她身边了,她又岂能纵容?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啊!”
文雁跪在地上不住地请罪,她也没想到今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当街纵马要说起来也并非什么大罪,可谁叫他们撞到的是当今皇子呢?
若是这事儿被告到了京城,皇上怕是也不能轻饶了她。
以往只是听说这位祖宗脾气不好,今日一见,那还真是吓人。
“下官知错,下官回去后一定严加管教府内众人,再不敢叫他们出去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