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八楼的途中,小木偶像煎饼似的被柳时阴翻来覆去,对方似乎还没研究尽兴。
小木偶感觉自己就是砧板上的一条鱼,毫无反抗之力,最后大概太憋屈了,直接咸鱼一躺,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啧。”柳时阴也不能拿它怎么办,只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电梯内跳动的楼层数字,闲着无聊问它:“你是谁造出来的,是一开始就有灵智吗?”
小木偶睁着芝麻大的豆豆眼,背过了身去,只用屁股对着柳时阴,显然觉得他太烦了,并不是很想搭理他。
柳时阴乐了:“小东西还挺有脾气。”
随着电梯叮的一声,他们到家了。
柳时阴进了门,在投奔卧室大床时才想起这个木偶人的安置问题。随手放一边是万万不可的,他可不想成为第二个被贼光顾的倒霉蛋。
柳时阴转动着眼睛,在家里搜寻着能关着小木偶的东西。很快,他看到了被闲置在阳台有些时日的旧鸟笼。
这个旧鸟笼是原身父亲以前养鸟用的,随着鸟寿寝正终后,就没再拿出来使用过,现在上面还积了一层灰。
鸟笼是金属的,不易被破坏,正好适合随时会蹦迪的小木偶人用。
柳时阴把鸟笼提到了大厅,然后随便找了块布擦了擦后,就把小木偶人塞了进去,嘴上很敷衍地道:“今晚先这样吧,明天再给你收拾一下窝。”
说着,柳时阴打了个哈欠,已经困得不行了。
然而等他躺上床,闭上眼没多久,耳边就传来了稀稀疏疏,吭哧吭哧的动静,就像是有只老鼠在旁边吃东西一样。
柳时阴不懂,为什么他的房间会突然出现老鼠这种生物。
他被这噪音闹得根本睡不着,只好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这只半夜出来找吃的老鼠抓去喂猫。
不过最后,老鼠没抓到,他倒抓到了一只已经快要越狱成功的小木偶——发出吭哧吭哧声音的罪魁祸首。
看着被小木偶啃咬得开了个大口子的鸟笼,柳时阴又气又好笑:“小黑脸,你还挺行啊,咬合力不错。”
小木偶人被当场逮住,豆豆眼眯成了一条线,嘴巴偷偷抿了抿,也不知道是不高兴被叫小黑脸这么难听的名字,还是因为越狱失败而不悦。但也没有做出其他激烈的举动,大概是知道自己打不过柳时阴。
要不是亲眼目睹,都不敢相信这小东西竟然连金属都能轻而易举地咬破。以它这样的咬肌,之前要是被它咬到,柳时阴的手指可能真要废了。
柳时阴用左手捏住了小木偶人的脸颊,左手拇指撬开了它的嘴巴,从它的嘴唇到里面的口月空,细细地捻磨了一圈又一圈。
明明连牙齿都没有,却这么会咬。
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能耐还挺大。
小木偶人伸出短短的小手臂愤愤地拍打着柳时阴的手背,似乎很生气柳时阴的小动作,豆豆眼都快要气到额头去了。
柳时阴瞧见它的小表情,忍不住逗它:“你还不高兴了?你都不嫌那鸟笼脏,用嘴去碰它。我用手指摸一下怎么了?”
语气用词很是流氓,但眼神里却是满满的嫌弃。
“…………”
小木偶顿时僵住了,它想到自己刚才啃到的灰尘,倏地瞪大了眼睛,默默地背转身去,自闭了。
柳时阴差点没笑出声。
这小东西怎么那么好玩。
原来也知道脏啊,怎么越狱时就没想到呢,难道是因为脑袋小,脑容量也不够大的缘故?
虽说小木偶人办了件蠢事,但柳时阴却不会认为对方是真的傻。
鸟笼不能再住人,柳时阴这次把还在自闭反思的小木偶人给扔进了带锁的抽屉里,顺便还画了张禁逃符。只要符纸一日不被撕掉,被关在里面的人就一天都不能出来。
小木偶人像是知道这张符的用处,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本安静的它张大了嘴巴,又想咬柳时阴了。
柳时阴抬手抵住了它的牙关,眯着眼笑得却格外地冷:“再咬人,信不信我把你扔进马桶里?”
小木偶人跟着于暮的时候,其实早就有了意识,当然也就非常清楚地知道柳时阴口中的马桶是什么。
吃灰尘已经让它够自闭了,柳时阴的这句威胁直接掐住了它的脉门。它只能一边气鼓鼓地瞪着欺负偶的柳时阴,一边松开了嘴巴。
柳时阴顺势手指一弹,把它弹进了抽屉的深处,然后上锁贴符,一气呵成。
完了,他悠悠道:“乖一点,明天我再放你出来。”
也不管小木偶人有没有听到,柳时阴转身回去继续睡了个回笼觉。
因为禁逃符还自带了屏蔽声音的作用,小木偶人在幽静漆黑的抽屉里挠了半天,愣是一点声音都传不到柳时阴耳边来。
……
下午两点,柳时阴是被突然打来的电话吵醒的。
他第一个想到的来电人是于暮,可是拿过手机一看,却是谢柔柔。
谢柔柔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时阴弟弟,我小叔一家好像遇到骗子了!”
得,现在柳时阴已经习惯她这个叫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