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停灵在此,由族长贾蔷主持,钟声响彻,各房男丁在牌位前依次上香不提。
“国公爷!”
钟鼓奏响,梵音滚滚之际,管事彩明突然闯进室内,慌声道:“山门前来了好多官兵,说要问罪拿人,大管事现已经叫人堵了门!”
这话一出,室内谁还有心祭拜,顿时喧嚣不定。
“都休要动了添乱!”
贾琏在屋中高喝一声,旋即抽身出来,叫彩明带路。
不多时,贾琏脚步匆匆,抵达铁槛寺山门之后。
只听得外头砰砰拍门作响,幸得山门近年修缮得牢固,不要怕是该塌了。
又有人在山门前高声叫嚷。
“…原京营节度使石光珠供认不讳,太师贾琏结党营私、卖官鬻爵、奢靡无度!又有专政擅权,祸乱荼毒东南之举,累有一百零八州县百姓、三千士民上书,请即除国贼!”
贾琏听得冷笑不止,命人搬了梯子来爬上。
外头鳞甲闪烁,只正门前,就有三百余士卒严阵以待,其中张弓列弩者不少。
甚至还有贾琏一力主张添加军伍的遂发枪,这时候也被抬了来压阵。
再一看,诸多兵士之后,果然是忠顺王背手以待,面朝山门。
“忠顺王!”
“贾太师…”
忠顺王瞅见熟人之面,急得正要挥手叫人放冷箭,却已见贾琏已经下了梯子,躲回了山门后。
遗憾作罢。
料来这铁槛寺中应当没有什么火器弓弩,忠顺王信步上前,着人喊话道:“众将官复王命而来,朝中自有三法司洞察真相,望贾太师勿作抵抗,以免罪加一等!”
这话抛出,里面哪里有回应过来。
忠顺王当即不做犹豫,命士卒攻门。
铁槛寺山门包了铁皮铜钉,一时打不破。好在边墙不过一丈多高,众士卒转而磊石成梯,翻墙入内。
初始几人入内,都是惨叫一声,就被里面的太师府亲随砍翻。
但后续涌入的士卒越来越多,终究是从内打开了山门,使得大部入内。
忠顺王进来铁槛寺内,心情好一番激荡不已。
虽没料到贾琏还敢在这处紧闭山门,负隅顽抗,但近千全副武装的士卒压来,这区区寺庙拿什么抵挡得住?
忠顺王也早知晓贾琏勇武过人,便因此携带了弓弩神枪过来,特地要防患于未然。
怪只怪荣府的人赶在这个时候出京,既然叫人寻得空隙,动兵合围了这处,贾琏便是败局已定,朝堂党争之事可以休了!
“本王有圣旨抓捕太师贾琏在此,众将官须得奋勇!外部之人仍是戒备,余者搜寻寺庙,不可叫贾琏走脱了!擒获者封伯爷,如遇反抗,便就地斩杀,可封侯爷!”
忠顺王手捧圣旨主持抓捕,又是高声许诺下去。
如今几乎大局已定,就只怕被贾琏逃了走,到时候横生的波折。
“王爷,太师贾琏就躲在主殿里,已经听见了声音,决计是不错的。”
有人匆匆来报。
忠顺王听得大喜,忙是照着铁槛寺主殿位置过来。
将近二十年的心腹大患,终究有了结果,怎么能不过去?
本来不过是一座破落公门,都中遍地都是,却出了这么个贾琏,实在是古今都未曾听闻过的人,真不知害了他多少!
铁槛寺大殿前,忠顺王上来台矶,眼见着门户紧闭,而士兵将大殿围得水泄不通。
原本一肚子的话到这,却是尽皆消了。
“垂死挣扎,着实不雅。”
忠顺王摇摇头,吩咐左右道:“点火焚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