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半会哪里解得开,再不得寸进。
“是小芸二爷!原来在这?!”
赵天栋在后方甲板上拿着千里镜张望,欢声叫喊。
海寇后方没被堵住的船只原本还想转向,却正被接踵而至的官船狠狠撞了上来,抛过钩锁,唯恐他们走脱。
“太师有令!杀一人!赏银百两!夺一船!官升三级!”
朝廷水师气势如虹,个个争先。
后头赵天栋为贾琏披上披风,道:“二爷,这些贼瓢个个是该死了,咱们稍退,免得被自家人伤着。”
“起开!”
贾琏反手拔过边上卫士腰刀在手,一手扯落披风,一脚踹开赵天栋,奋身朝着对面船只杀去。
那一处,李应、李逵、董平、穆弘、穆春都在,正个个带伤迎战。
“纳命来!!”
…………
黄昏方降,霞光万里,随波涛入海。
贾琏早砍翻了穆弘、穆春兄弟,李应等人被放了冷枪,个个倒地被困住。
忽有人传信来,道:“贼首宋江露了面,正弃船往岸上逃去。”
贾琏手刃了穆弘、穆春,已经出了一番郁气,这时听得消息自然不错过,当即要走。
被缚的李逵身上伤势虽然皮肉外翻,血流如注,却仍旧不服气,怒喝道:“鸟太师别走!俺原本好心请你去说话,你却反而杀我家兄弟,如今还要去为难我哥哥,这是何道理?有能耐的先砍了俺去!”
贾琏稍一顿足,却是听得气急反笑。
“先杀我亲随、家仆,原来还是好心?贼人果然是贼人!”
贾琏再喝令道:“快成全这黑厮的意思,速速剁成肉泥下水喂鱼!”
边上左右杀红了眼的官兵一齐响应,提刀上前,不见李逵痛吭声,只闻血肉骨纷飞。
贾琏再是看向其余李应董平等人,却见这两个个个低头,不能直视。
贾琏这才是冷哼作罢,命船只靠岸去追捕潜逃的贼人。
宋江虽逃,却也逃不远,地方水上都是朝廷治下,早有当地差役拿着兵械在岸上守着,见到宋江不报名号上岸,就是一拥而上,将人围堵住。
贾琏来时,正看着宋江领人在泥泞中进退失据,好不狼狈。
宋江在下,见官卒分开,显露出威势惊人的贾琏,便已是认出干岸上来人,当即拱手道:“贾太师。”
贾琏没心思叙那没有的旧情,只强按捺住心头火,高声道:“一回回诈降,如今本太师亲身过来,许你做官,你降还是不降!”
虽恨不得将面前这些贼人个个射杀,但是念在战事年久,国库亏空,海外却还有宋江的许多旧部在,贾琏才是出声来招降。
宋江苦笑摇头,道:“幸生小吏,早欲降服朝廷。只是常年所居海外,未免见识得多些。天朝富硕,众臣公保守有余进取不足,不知海域之险与利,宋江才代为经营,其实算不得过错。”
说着,自身令剑横向颈喉。
“宋江今日再不愿受招安!”
宋江高声道:“望太师只问罪我一人,我死后,海外茜香国等地当可传诏可平,实为幸甚!”
诸位弟兄战死,自个也身陷绝地,往前种种尽皆消散,叫人心中难免悲凉。
左右众人阻拦不及,宋江将令剑诀别一横,旋即身躯仰面而倒,坠落于泥泞中。
残余的宋江贼党悲呼哀啸一片,紧跟着便有几人自刎,伴随而去。
“太师…”
林冲心神震动,忙来朝贾琏请命,去招降其余人等。
半响,贾琏才是缓缓点头,又问道:“里面有个叫刘唐的怎么不见?”
林冲道:“那人前几日在南边抵抗天兵死了。”
忙着去捉人,眼见贾琏没其他吩咐了,林冲忙是领人冲进泥潭内。
不多时,宋江的尸首便被抬到面前。
贾琏这才真切感知到,横行近乎二十年大贼寇死在此地。
此时正是退朝之时,伴随黄昏霞光,潮水渐随浪隐。
近岸泥地显露,因波浪退却,渐渐显露出一种异样纹路,接连起来,好似树叶枝干一般,堪称美景。
贾琏长在都中,何曾见过这般景色,好半响才记起宋江遗体还在边上。
“不必砍头,就地立碑埋下,把这消息传去海外,招安他那些部众,”
两名士卒应声抬着宋江的尸体下去了。
岸边,立下大功的贾芸正兴匆匆过来,正碰见宋江的尸首被抬走掩埋,不免都看了几眼,才是脚步放慢了过来见贾琏。
“国公爷,这景叫做潮汐之树。每当退朝时,水纹至四方蔓延出树冠,再化作树身,总有归处,好似四方之水,终将倾入大海。”
“不错。”
贾琏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