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若是那般,闹得也忒大了!”
位于石秀左边的桂祁连忙出声劝阻,纵火又岂是小罪,不值得。
跟着闹了一通,他此时才感到忧心忡忡强闯敕造宁国府,即便是有贾琏这个本家领路,万一朝廷要追究起来,就是一场大祸!
只是既然已经来了,且听贾琏所说,楼那人干的是无端害命的勾当,桂祁便是万万退不了。
面贾珍此时已经缩了回去,自以为躲在天香楼便是安全,连窗台门户都紧闭了。
贾琏一手攥着缰绳,抬头见着这耸立的高楼,几乎目眦尽裂。
好个精美阁楼!好个藏污纳垢之所!
“二爷!”
隐隐约约的呼声响起。
白胜正眯着眼左右观望,他已经是有了些退意。贾琏叫他来发利市,但可没说是发到国公府头,天见可怜,自个才刚领的官身!
白胜先听见了这呼声,转头一看,只见远处桥慌张跑过来一人。
见状,白胜便忙打马前来一步,小心张口道:“大人,好像有了变故。”
他说话间,过桥那人已经跑过天香楼下,来到贾琏马前喘息。
来人是林之孝。
“老祖宗都过府来了,二爷您可收手吧!”说着,气不接下气的林之孝忙来拉住贾琏身前马绳,哀求不止。
堂堂西府大管事,如今这般,已经是姿态极低了。
在林之孝身后,贾母由人抬着,也过桥来。她身后跟着好大一串人,贾宝玉也在其中,腰间的通灵宝玉光芒大放,只是仍然无人知晓。
“这琏二终于没有发疯了……”
贾母远远见林之孝家的拉住了贾琏,长长叹气一声,再叫身边管事单大良过去说话。
一来二去,贾琏、石秀、桂祁、白胜就都被荣国府的管事小厮等团团围住。再有一干仆妇前来,都说着好话。
白胜早就想退了,欲拒还迎的收了一卷钱,不经意打开一看,银票足额两百两,顿时喜笑颜开。
那林之孝家的过来悄声道:“还请老爷您回去后莫要乱说。”
白胜扭头,见贾琏已经在马,背对着自己,这才小声道:“我省得,保管封了这嘴!”
贾母此时才过来,一手拄着拐,也不要人搀扶,在马前站定了。
“好你个泼皮杂毛,快些先回去,天下间没有强要带走别家媳妇的道理!”眼瞅着琏二才好了几天,贾母恨铁不成钢的骂道:“更何况那还是你侄儿媳妇!”
那林之孝、单大良也是在劝:“……二爷,东府就交给老祖宗说话,咱先回去,歇一歇也好。”
但贾琏仍旧是不动,只是转向贾母道:“老太太别拿那大道理压我!我只问,贾珍给秦氏下毒的事您老可曾知晓?”
这话一出,贾母带来的众人都惊了,当中不少人才是知道这琏二爷是为的什么,今天要闹这一场。
也只贾琏和尤二娘敢直接挑明那事,不然哪个敢多嘴。
贾母旁边的鸳鸯急道:“琏二爷莫这般说,真个是寒了老祖宗的心!老祖宗岂是那般的人……”
“是了!”
贾琏愤然出声打断:“老祖宗爱护子孙,谁人不晓。多半要做看不见也听不见的模样,事后为秦可卿哭一场也就罢了!”
“只我却偏不能如此!”
“天底下道理无数,谁人都能说有理,我管不了那许多,只要问心无愧!”
“不能教这假情假意遮了眼!”
“不能教这高门贵府又多一件肮脏事!”
原本躲着的贾宝玉听说贾珍给秦氏下毒,愣了许久,此时终于反应过来,便要前来说话。
“滚开!”
贾琏投出手中棍子,直挺挺插在宝玉身前,教他止了步伐,跌倒在地。
那通灵宝玉也不亮了。
再挥鞭,左右拉马绳的林之孝、单大良都挨了一鞭子,头顶的圆帽被抽飞。
这两人都是仰面就倒,再摸摸头颅,惊出一身冷汗。
贾琏调转马头,也不再招呼谁,策马就走,路无人拦得住,叫贾琏在天香楼下奔走一圈。
耳边已经是只闻风声,贾琏驱使马儿转向,一人一马好似离弦利箭一般,跃起撞破天香楼刚换好的大门,闯进天香楼中。
下次,贾珍该拿如宁府正门一般的实木包铁来装。
“贾珍!滚出来!”
使劲拉着不停打喷嚏的马儿,贾琏在一楼大声呼喝。
巡视一圈,一楼只有几个缩着一团的丫鬟,被他所忽视。
门口嘈杂,一群人跟着闯进,还是林之孝等一行人,哭的喊的哀的求的,一齐出现。
贾琏只觉聒噪,再提马,踩着楼梯楼,天香楼楼广大,一楼莫说一匹,三匹马并行都得去!
赶二楼,他挥舞着马鞭,来回将一干物件都抽烂了,花瓶灯具尽做碎片,洒了一地,珠帘帷帐,也被扯破了去。
却仍然不见贾珍声响。
一楼不在,二楼不在,看贾珍能躲到几楼去!
贾琏再度提马,登三楼。
“贾珍,死出来!”
呼喝声不止。
只贾琏身下的不是什么良马,撞了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