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亲王行于水溶左手边,笑问道:“北静王爷可知,朝廷中大臣历来主张先抚后剿,怎地这次偏生的就只有您北静王爷说话招安?”
水溶道:“请指教。”
忠顺王爷依旧是笑道:“只您是清高且不食人间烟火的,许是南下后您就知道了。”
两人并排出了皇城午门,随后各自作别离去。
水溶登上自个车驾,直把眉头皱来,心中暗骂:“忠顺王那老货,敢来编排我!”
……
宁国府贾蓉六月里娶妻,妻子秦可卿进门后不过两月,便引得阖府赞扬。
如今便是贾母也是时常将秦可卿唤来西府招待,称赞道:“秦氏极为妥当,生的袅娜纤巧,行事又温柔和平,是我重孙媳妇里面第一个得意的。”
贾母虽如此夸,然两府嫡系里面,贾母也就秦可卿一个曾孙媳妇……
如今,秦可卿入贾家门已经三月有余,两府的人早已经认齐。秦可卿也知道自个辈分低,故而待人极为有礼,见了不过十岁的贾宝玉,以及其下的贾琮贾环,都唤个叔字。
这日,贾家,荣国府贾母上院。
今日秦可卿来西府这边寻贾母请安,到了这便被贾母留住。
秦可卿来时就疑惑今个西府这边较之比往常还热闹些,到了才知道,原来是贾母的内侄孙女史大姑娘来了。
贾母喜这子孙满堂之景,这才留下秦可卿待客。
贾母出身金陵史家,不过她自打生父老侯爷去世后就从未再回过娘家,如今一晃已是数十年。
史大姑娘唤做史湘云,因为个性豁达开朗,长的又可人,故而为贾母所喜,时常让人接史湘云来荣国府小住。
今日史湘云也是如此被荣国府的人接来,她进了门,便笑着同贾母请安,丝毫不见拘束。
史湘云并非第一次来荣国府,但却是第一次见到过门的秦可卿,颇感好奇。贾母叫史湘云坐在身边,笑着介绍她和秦可卿认识。
秦可卿辈分最低,要算到贾家草字辈里面去,而史湘云和宁国府关系不大,血脉拐着弯才能碰到荣国府,算做玉字的那一辈。秦可卿只想了一会,便确定了辈分,笑道:“见过史家姑姑。”
史湘云听得这话,连忙是从贾母身边起了身过来,同秦可卿笑道:“这是不当事的,我才这般大,咱绕过里头的关系,我只叫你姐姐,你叫我妹妹就是了。”
贾母在旁拉了史湘云笑道:“甚么叫绕过里头的关系,枉我这般疼你这心肝,你就这般把我忘了?”
史湘云听贾母这般说,便摸了摸后脑勺,再转而看秦可卿道:“那咱们姐妹就私下叫好了。”
史湘云这些话,在场的,迎春、探春、惜春并着林之孝家的、吴新登家的等一干婆子都是笑了。
众人正快活时,只听得外面一阵脚步声响,丫鬟进来笑道:“宝玉回了!”
原来方才府中来了家书,宝玉是自告奋勇的去取去了,正好和史湘云错开。
贾宝玉将家书给到贾母,道:“老祖宗,我看了外头,原来不是那四姑姑写的,而是四姑父的名。”
贾母笑着点头,道:“他们有个记得我就好,在扬州一住就是那么些年,叫人怪想的。”
趁着贾母看信的时间,贾宝玉同史湘云见了礼,笑道:“云妹妹,你好些日子没来,今天可是晓得来看我了。”
史湘云有意逗他,便道:“宝二哥哥,我这次来可是看琏二哥哥的,上回他说要找些小时的衣裳给我穿着,带我出去喝酒哩。”
贾琏登时就呆了,道:“怎的是这般?亏我还惦记着同你顽。”
宝玉爱你时,欢欢喜喜。你不爱时,痴痴呆呆。
一旁的探春推了推,将宝玉推醒,指着正咯咯直笑的史湘云道:“二哥哥你看着些,琏二哥这会儿可不在家呢。”
贾宝玉这才转忧为喜,也不恼史湘云,便同她笑着。
此时,贾母已经看完了家书,连着叹了几口气。
秦可卿上前问候道:“老祖宗怎的了,可是信中不顺心?”
贾母点头,唉声道:“是了,我那女儿肯定是因着前几年夭折了儿,由此伤心坏了身子,如今已经是卧床数月了。唉,也不知道能不能使人送她来京休养。”
贾母伤心之下,便不愿眼前留人了,叫史湘云和三春宝玉顽去,自个回屋中卧着去。想到千里之外最爱的女儿生死不知,自个却无能为力,贾母一时间唉声不止…
秦可卿跟着三春等人出来,在西府这边消磨了一会,终是捱不住了,只得回去。
她不比三春等未出阁的女儿,自打她嫁入宁国府后,掌家的尤大奶奶就开始放权,慢慢叫秦可卿当家。
这本没什么,可偏偏对内宅和外宅的账簿时,秦可卿总需要和公公贾珍交接。
贾珍是个无法无天的,色心一起连伦理也抛,现宁国府上下哪个管得了他。他见儿媳妇长得美艳,这三个月来便时不时拿些话来挑逗,最近甚至都开始做些小动作。
这般行为着实让秦可卿有些害怕,她同丈夫贾蓉说过,贾蓉却只是让她莫要多想,叫她维持日常。
秦可卿丈夫贾蓉今年十七岁,长得是